“我自有安排。”顾思随口敷衍, 和小孩说太多浪费口舌, 反正这小子自己会猜。
秦运确实猜出了大方向。方才听闻齐王大哥游历山川去的不就是西边吗?要说这里面没猫腻, 秦运打死都不信。经此一事,他对永文的阴险程度有了万分清楚的认知,再小、再不经意的事情说不定都是挚友亲手安排下的局, 总而言之不能惹就对了。
送走个踌躇满志的秦运, 顾思算算日子,秦天也快回来了。
一别两年,勒马前望, 秦天内心诸多感慨, 面上不显波澜。时光沉淀诸多情绪,最终化为环绕于身的气质。
京城还是那个京城, 城门还是那个城门, 人还是那个人。秦天骑马在夹道欢呼中进入宁王府,心底的沉重却久久不散。
宁王平定东海凯旋而归, 平静许久的京城再起波澜。太子送来的恭贺秦天礼貌受着, 各方的祝贺纷至沓来, 能有几个真心还真不好说。
“做得不错。”顾思真心夸赞道。秦天不愧是主角,拿个大方案就把沿海一带全治理得服服帖帖。此番有结实功劳加身,在朝堂上隐隐奠定了人望基础。
秦天平稳给人倒茶,不见丝毫欣喜。“你这两年过得还好?”语气也平静得很。
男主性子这么无趣, 梁昭意是怎么忍下来的。顾思内心撇嘴, “挺好的。”玩得蛮开心。
“我听说你去年生了场大病, 卧床不起, 怎么也不传信告知于我。”秦天的声音经过两年愈发沉定,磁性的嗓音便能令人心安。顾思却忍不住打个突,总觉得对方口中有兴师问罪的意味。
“本就不是大事,你看我现在不也没事。”都是避过指婚的权宜之计,有什么好说的,眼见秦天还有继续追责的架势,顾思忙转移话题。“你回来,应当已经听闻了齐王之事。”
秦天倒茶的手一顿,旋即自然点头道:“不错。”齐王哥斗不过太子,在他离京时便已料到这点。“还要多谢永文替我照看梁昭意。”一介女流能在家族动荡中保稳自身,且没被许配嫁人,眼前之人必然费过不少心血。
瞧瞧,这一家子也就秦运还有点人情味,知道为家人的离去伤心冲动。秦天怎么说也是在齐王照拂下长大成人的小伙儿,回来之后也只会关心老相好的安危。
顾思没打算告诉秦天齐王未死的事,他现在身份比较复杂。太子以为已经把萧家公子收归帐下,待他态度虽傲慢但也知礼。秦天以为永文在为他谋划登基的事,又是发小,待他挺好。秦运就爽快得很,甩手掌柜,只办事不问理由,还三天两头闯进房搞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齐王未死的事能瞒就瞒,要不事情扎堆凑,脑壳疼。
“只是有一事。”顾思提起话头,“你此番回来风头正盛,受太子和皇上的猜忌,想要在此时迎娶梁昭意,怕是不妥。”梁昭意身上有整个齐王府和梁家曾经的兵权,谁娶她就相当于娶了大越大半的的军权,抢手得很。
秦天叹口气:“我也正是为此事烦忧,这才来寻你。”他在京城最惦记的两件事,一个是萧永文的安危,另一个便是有情人的约定。原想着出人头地后怎么也有能力娶心爱的姑娘过门,却没想世事难料,两人之间总隔山隔海。
“你也不用太头疼。会阻止你娶梁家姑娘的也只有一个人。”顾思宽慰道。
秦天会意。“太子。”皇上对他不会有过多忌惮,但太子对此极为敏感。太子绝不会坐视大越出第二个齐王,所以梁昭意要么一直不嫁,要么就得嫁个没权没势没根基的外人。
“放心吧,时机差不多成熟,太子近来动作频繁,不出多久便会露出破绽。”在秦运的不懈努力下,太子已经和汴国搭上线。早已视大越为囊中物的太子私下里筹谋着得到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