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安公公将皇上的喜恶告知一二。”
“这……”安福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温晴对这种表情太了解了,她抬眼示意一旁的婢女。
不出片刻,那婢女就从屋里取出了一只上好的羊脂玉玉佩,递给安福。
安福也不客气,从她手中接过玉佩打量了一番,笑了笑,尖着嗓子说到:“美人还请放心,我这就回去写一份单子差人给您送过来。”
“那就有劳安公公了。”温晴笑着将人送走,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这才尽数敛了笑,低咒一声:“真是个老狐狸。”
说罢,转身想到什么,对一旁的婢女说:“去将屋子里收拾干净,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是。”待婢女应下后,温晴径直去了净房,打算好好沐浴一番,再将昨夜那效果颇为明显的熏香重新涂抹到身上。
从下午起,温晴就满心欢喜地等着皇帝来,可是直到天色擦黑也没等到那个身影,她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婢女说:“去打听打听,皇上到了哪里,都这么晚了还没有过来。”
“是。”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婢女从外面回了风别苑,神色有些复杂地跪在温晴面前,欲言又止。
看着婢女这一脸为难的模样,温晴就大抵猜到了皇上今晚应该是不会过来了。她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件大氅披在身上,裹住刚刚只穿了一袭轻纱的身体,语气不善地说到:“有话就直说。”
婢女胆战心惊地看了温晴一眼,唯唯诺诺地说到:“安公公刚刚来说,半个时辰前皖贵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皖贵人肚子不舒服宣了太医,皇上不放心赶了过去,说是今夜就留在未央宫陪皖贵人了,明日……明日再来美人这里。”
温晴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万事不顺,总有一群不识好歹的人想要阻拦自己走向后位的脚步。
她冷着脸说:“退下吧,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婢女正准备起身,就又听温晴说到:“慢着,你去太尉府替我给谢二公子传个口信,就说我今晚要见他,让他务必进宫来。”
婢女不敢相信地看了温晴一眼,要知道在这后宫之中私通外男可是死罪。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见婢女没有动作,温晴不耐烦地提醒到。
“是,奴婢这就去。”
“等等,不要让别人发现你。”温晴也知道这件事要是东窗事发后果会有多严重,所以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
南安王府的承言阁内,哪怕夜已经深了,还是灯火通明。
温浅坐在案桌前,面前摆着一本厚厚的账本,却迟迟没有翻动过一页,悬在账本上方的头一点一点的,几次之后终于“砰”的一声砸在了桌子上。
额头上突然的疼痛让温浅清醒过来,打着哈欠伸手去揉那片已经微微发红的皮肤。
陆景洵放下手中的公文册子,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埋头看账本的人,有些无奈地说到:“阿浅,不早了,去床上睡吧!”
陆景洵的话让温浅将打了一半的哈欠咽回了肚子里,她有些紧张地盯着陆景洵,深怕他继续赶自己走,赶紧说到:“我现在一点都不困了,真的!”
陆景洵没有接话,一双深邃的眸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温浅。
温浅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陆景洵对着她的时候总会敛净满身的戾气,事事顺着她,如今突然这么冷冷地看着她,温浅没由来的觉得心虚。
无声的对峙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不是温浅任性,着实是最近陆景洵为了南方的雪灾忙得脚不沾地,他已经连着好些天没有时间睡觉了,听青梧说他总是在天未亮的时候赶在上朝前来别亦居看自己一眼,然后又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