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她温和地笑笑:“如果这件事尘埃落定了,只会处斩温之延一人,皇上不会滥杀无辜的。”
温浅闻言放下心,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推了推面前还剩一小半桂花酒酿的碗:“我好像吃不下了。”
陆景洵皱了皱眉,他给温浅盛的不算多,平日里温浅的饭量差不多能吃完一碗的,如今一个人两张嘴倒吃的还没以前多了。
在陆景洵念叨自己之前,温浅赶紧先发制人:“我今天真的没什么胃口。”
小手指不安分地挠了挠陆景洵的手心,温浅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道:“那个舒眠公主,为什么会来明昭国啊?”
“出使明昭国。”陆景洵眯了眯眼,全当做没发现温浅这点小心思,而是回答她的问题,“去年胡狄战败,跟我们签了降书,大概再过一两个月就会有使团来临安城了,想来是这个胡狄公主先来了。”
“可是她……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啊?”温浅联想起之前在上关城的画面以及今日舒眠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舒眠给温浅的感觉让她觉得这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女人,而对与舒眠的目的温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舒眠想嫁给陆景洵。
陆景洵本想逗逗温浅,但一看她眼里真的是满满的不安,便收了逗弄的心思,安慰温浅:“不要胡思乱想,胡狄是我陆景洵的手下败将,来出使无非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臣服之心,哪里还敢对我们有什么企图。”
“可是舒眠毕竟是胡狄的公主,如果她是想嫁给你呢?自古不都是用姻亲来巩固两国的关系吗?”温浅还是有些担忧。
其实温浅所担忧的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如果胡狄提出想要和亲,而且和亲对象还是胡狄最得宠的小公主,明昭国无论是皇上还是一众臣子都没有草率拒绝的道理。
“温浅。”除了被温浅惹恼的时候或者要同她说教的时候,陆景洵几乎很少叫她的全名。
温浅疑惑地抬头去看陆景洵:“啊?”
“你忘记在军营里当着诸位将士面我对你说过什么了吗?”陆景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清冷。
温浅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忘,那大概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了吧。
“所以你现在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陆景洵握紧温浅的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她安全感,“决定权在我这里,就算她想通过和亲的手段嫁到明昭国来,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是我。”
陆景洵能推心置腹地说这一番话,温浅心里还是很熨帖的,只是这个结果真的能由陆景洵做主吗?如果皇上或者那些冥顽不灵的老臣拿家国大义来逼迫他,陆景洵真的能反抗得过他们吗?
温浅抬头,撞进陆景洵深邃的眼眸中。
这些事情只是她最坏的猜测罢了,谁说事情一定会按着她想的来呢。不想陆景洵再为自己担心,温浅弯弯唇,从怀里取出今日在启灵寺为陆景洵求的那枚平安符,放进他的手里:“喏,送你的礼物,你要随身带着。”
陆景洵接过那枚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平安符,放在手里打量了一番,温浅以为他会嫌弃,连忙说:“这是我一片诚心跟菩萨求的,你不准嫌弃。”
陆景洵失笑,和她有关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嫌弃过。在温浅期待的眼神里,陆景洵点头应下,顺手将其收进了自己的怀包中。
——
与此同时,临安城刑部的地牢中,没有了做丞相时的风光,温之延有些落魄地坐在牢房里的草堆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墙壁上方的那一扇小窗。
窗外出了无尽的黑,什么都没有。
“呵。”一声极轻却又不容忽视的笑声传进温之延的耳朵里。
刑部的地牢关的都是朝廷重犯,而他更是因为身份的特殊被单独看押,每日都有重兵轮换着把守,怎么会有女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