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凛最终没有选择往前, 而是选了后退, 他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哪怕恢复如常的肉身令他舍不得。
然而,出乎月凛意料的是, 一直沉默不吭的守月突然动了。守月在月凛诧异无比的目光里, 紧紧地抓住了月凛的肩膀, 他不再给月凛任何的反应机会,直接把月凛的魂魄压入了肉身内。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月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抬眼直视守月, 可惜, 他在对方的眼里找不到丝毫有用的线索, 守月的情绪没有丁点儿波澜。
月凛早就知道,自恢复意识开始, 守月就已经和以往截然不同。守月不再是月之子的守护者,他也没有了月凛记忆中的那些好脾气。
若不是此刻守月突然动手,月凛都快忘了,自己与守月之间的实力差异,两者的巨大差异足够守月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
除非守月不动用自身的力量,一旦守月出手, 月凛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正如眼前的这一刻。
月凛的魂魄被守月强行压回肉身的刹那,月凛不自觉地微微一颤。他有些不适应, 这般简单粗暴的方式让他感到了肉身和魂魄剧烈碰撞的痛苦。
他下意识的就想再次脱离肉身, 可偏偏, 压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如同沉重的山峦,将他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月凛默默地看着守月,奈何守月依旧神情淡漠,沉默不语。月凛要从守月那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几乎不可能。
片刻后,月凛无奈地闭上双眼。既然他注定挣脱不了,他也不再白费力气挣扎,他的情绪逐渐平复,他的心思从询问守月转向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尽管是月凛自己的肉身和魂魄,两者存在着必然的联系。遗憾的是,在傀儡花纹和金色镜子的冲击下,月凛的身体遭到了很大的影响,导致他此刻的肉身和魂魄出现了些许不契合。
幸好这样的融洽并不致命,月凛通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就能彻底清除这些不融洽的感觉。用时间逐渐恢复自身,这对月凛而言,不算特别艰难。
随着月凛合上双眼,他浑身上下顿时泛起了柔和的白光,那是夜晚的皎洁月光,家族血脉的力量有利于稳固月凛肉身的魂魄的联系,协助月凛尽快解决双方的不稳定。
置身在柔和月光之中,月凛睡着了,他又看见了过往的岁月。
月凛见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他兴高采烈地从父亲手中接过一块银白色的令牌。他的指尖轻抚令牌表面,明亮的双眼充满了欣喜。
父亲对他说:“保管好这块令牌,令牌里有你的守护者,他会在危难关头护你周全,他永远不会背叛你。”
那个时候,年幼的月凛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得到了忠诚又厉害的伙伴。月之子守护者的强大,令无数族人羡慕不已,而如今,这样的守护者属于月凛了。
可惜,守护者对他的信任,并不如他对守护者的那般。
直到月凛一天天长大,直到守月逼迫月凛斩断契约,破坏令牌,月凛才明白,守月已经不在是陪在他左右,最值得信任最值得依赖的守护者。
月凛有难过有遗憾,但他不曾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为守月恢复意识。
月凛不清楚,以前的月之子如何与守护者相处,月凛从始至终都把笼罩在朦胧月光里的守护者当作可靠的同伴。
家人对他说:“守护者是保护你安全的工具,除了战斗时,你没必要让他留在外面。”
月凛不认可这样的说法,守月不是没有情感的工具,守月活着,如同他身边那些有生命的生灵一般,守月拥有生命。其他人不把守月当作活生生的一个人,可月凛时常召唤出守月,与守月说话聊天。
每当家人们看见月凛对着守月有说有笑,他们的目光顷刻间变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