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景色震撼了,他小心翼翼的朝脚下望去,眩晕了一番,又朝天上望去,一切吞没于墨色苍穹里,而松树顶无法望尽。
“天啊,”他喃喃感叹,“这……是现实吗?”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白乔枝脑中空白,“这不是在做梦,但也不是真实……”
那人不置可否的笑笑,很亲密的拉着他的手,向巨型树枝内端走去,说来也奇怪,这巨枝没有松针生长,好似有人把它们除去了。而步伐方向前,竟有一个隐于尽头的树屋。
白乔枝小心翼翼的跟他进去,里面燃着檀香,很能让人放松。家具都是木质的,床上铺满了松软的松针,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叶子、绒毛,看着就很舒服。
那人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留给他一个巨大的草编摇椅,白乔枝惊喜的坐上去,太舒服了。
“好棒啊,这里是你的家吗?”
“是我做的屋子,”那人宠溺的看着他在躺椅里摇晃,“喜欢吗?”
白乔枝舒服的眯起眼睛:“喜欢。不过,平日你不觉得无聊吗?没有游戏机,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
他想,我问这个问题是有点傻的,这是一个太过真实的幻觉,幻觉里的这个人,都不知道什么朝代,谈什么现代科技呢?
那人没说什么,让白乔枝有些尴尬。他不自在的摩挲着身下摇椅:“我是说,你无聊的时候做什么呢?”
“无聊的时候?”那人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什么叫无聊呢?”
“无聊就是……”白乔枝斟酌语言,“没事可做,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这样子吧。”
那人了然的点点头:“每天都在这样子哦。”
白乔枝想,我可能误入了一个非生物的家,我出不去,他也出不去,他是不是要拉着我陪他了?
这有点可怕。
他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转移话题:“我朝远方走了很久,可好像有东西挡住了我,这是为什么?”
那人不言。
白乔枝换个方式:“我想回家……我怎么离开呢?”
那人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白乔枝有些烦躁,他发现,只要问到这人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就会沉默。他归结于梦中人物是他的幻想所成,白乔枝自己不知道的事,梦中人自然也不知道。
“好吧,”他泄气的挠挠头发,“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总叫你‘你’吧?”
似乎问到了喜欢的问题,那人突然就笑了。
“齐栵。”他说,“栵丛的栵。”
白乔枝第一个反应是,这名字好熟悉。
随后仔细一想,唉,我别是幻境待久了记忆都混淆了吧,我连姓齐的人都一个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齐烈啊。他又隐约记得,谢毅行父亲师春绣的营养师姓齐,叫齐峰立,只是终身未婚,更不存在有什么儿子了。
他说:“你好,齐栵,我是白乔枝。”
“咱们很有缘,”齐栵说,“你的名字里有高耸乔枝,我的名字里是丛生灌木,都有树呢。”
说这话的时候,齐栵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清润的看着他,木屋外松枝飒飒,一切陷在幽雅而静谧的昏暗里。
白乔枝还在想他的“栵”是怎么写,齐栵这样一说,他想起来了,手不自觉的在原木茶几上划写起来。只是不知为何,写了三遍,都不自觉先用三点水作偏旁,错的太远了。
后来,白乔枝就这样住了下来。
他从第一天就想离开,想家,想朋友,想戚戎会怎么闹。戚戎一定急坏了,他那个急脾气,白乔枝半小时不回他微信就气得不行,更别提失踪这么久,还是刚结完婚,洞房都没入。
可每次他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