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吓得边跳脚边喊,其实不用他提醒,虽然蛞蝓出现在视线里的时间才短短的半分钟,但已深深地刻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底。这些人之中,卫霄是早在沈绎与贺盛曜嘴对嘴的时侯,就有了这份预感。余者内,怕只有眼见过蛞蝓钻入人体的颂苖,才不至于那么惊惧。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贺父满脸俱是难以置信的颤栗之色,他捏着颂苖的肩膀,语无伦次的一连发出三个‘怎么会’,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颂苖使出吃奶的劲儿掰扯着贺父扣于其肩头的手掌,冲李师傅等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出路啊!”
腹内正翻腾的众人被颂苖一语喝醒,也顾不得反胃了,一个个鼓捣起周边的山石,你踢一脚我拍一掌的,企图按到机关开启出口。然而,这份幸运却始终没有降临。
众人急得心火直冒,动作不住地加快,但仍不忘紧盯着沈绎、贺盛曜二人,就怕一个错眼对方带着那些可怕的蛞蝓爬到身后,自己躲之不及。
“妈的,机关到底在哪里?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啊?”
“卫霄,你不是运气好吗?你他妈关键时刻怎么找不到机关啊!”
“为什么要在这里多留一天?现在好了,大家要一起死了!”
“都怪卫霄,妈的,都是你!要不是你乱发誓,会闹成这样吗?我要是活不成,第一个拉你下去!”
“小心说话,得罪他可是要死人的!”
“这时候,谁他妈还……”
“哎!她起来了,她起来了!快看!”
正抱怨谩骂着卫霄的众人纷纷停下手边的动作,转朝沈绎处严阵以待。只见坐在贺盛曜肚子上的沈绎果然已颤巍巍的起身,因为颈骨折断的关系,她的脑袋怪异地耷拉在肩膀上,目光死板没有焦距,仿若一尊□□控的人偶。沈绎的脸颊鼓囊囊的,嘴巴张大到极限,口中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一条条肥硕的鼻涕虫,这些令人惧怕又恶心的蛞蝓一只只井然有序地排列在沈绎的唇齿间,仿若装满子弹的弹夹。
不好!
看到沈绎口含蛞蝓面对自己的样子,卫霄的脑中浮现出‘不好’这两个字。在卫霄还没弄明白有什么不好时,他的双腿已经自动自发的跑起来。
“啊——!”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卫霄一走,沈绎嘴里的蛞蝓像子弹般的射出,射程足有二十米,其中好些鼻涕虫都落在众人的脸上身上,吓得他们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王伟等人发疯似的拍打着跳上身的鼻涕虫,倒是李师傅还存有些理智,一边挥去蛞蝓一边吩咐道:“不要怕,不要乱!你们不是有银花吗?用银花对付它。”
“没用!”颂苖心思不可谓不密,她第一眼瞅到从贺盛曜鼻孔内爬出来的水油油时,就想到了旅行箱里那朵不知名的银花。所以才奋力挣脱出贺父的挟制,打开皮箱取出花卉。
可是,现在那朵本该救命的花朵上,竟缠满了金黄色的蛞蝓。水油油不仅对银花没有避之不及的势态,反而把它当成了诱人的香馍馍,都一蠕一蠕的往花蕊处凑去。
“快,大家快把花丢掉!”颂苖当机立断地抛开银花,不想一抬头,正瞧见自沈绎离开后就一直抽搐的贺盛曜已偷偷走到了卫霄的背后。“卫霄,你后面!”
卫霄不由得侧首回身,刚巧碰上贺盛曜口中吐出的第一波水油油。金色的蛞蝓劈头盖脸的跳到卫霄的脑袋上,众人害怕的瞪大了眼,都以为卫霄完了。不想,那些覆盖在卫霄头上的鼻涕虫,好像被拔了塞子的泳池中的池水,一下子退了个干净。卫霄甚至还没来得及哆嗦,满头满脸的虫子已跑得不见踪影。呆滞的卫霄不自禁地抬手擦了把脸,仿佛想拭去被蛞蝓缠身的那种说不出的作呕感。
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