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一惊, 吓的险些尖叫出声，抚着胸口, 他转头看向白轩, 颤颤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白轩面色平静，想必早已经看过无数次这个视频了。
“有一段时间, 我的记忆总是会缺失一部分，也会意识不清一段时间, 明明睡觉的时候是在公寓, 醒来却来到了这个别墅, 站在隔壁的房间，满墙都是窦总的照片, 刚开始我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或者什么，后来我就在自己的房间放了摄像头。”
白轩在键盘上轻轻按了一下空格, 让电脑的画面暂停，暂停在里面那个“白轩”的面部特写上。
同样的面容, 同样的身体，不同的人格, 画面里的人哪怕是笑着, 那笑容也是残忍冷酷的，站着的人即便没有笑, 气质也是温润亲切的。
“我想我应该是患了人格分裂症, 而且还是一个很不友好的人格。”白轩转头看向楚晏, 脸上充满歉意, “晏晏，对不起，这一两年他都没出现，我不知道他今天会出现，还将你伤害成这样。”
楚晏瞅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时时刻刻都在疼的伤口，很直接地道，“你要是真的感到抱歉的话，就放了我吧！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危险，你看看我今天受的伤，下次你的第二人格再出来，说不定哪天我连命都没有了！”
白轩露出苦笑，“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送你走的。”
他怎么敢让楚晏再待在自己的身边。
白轩去拿车钥匙，带着楚晏来到车库，点火开车，动作迅速，楚晏看了一眼副驾驶，最终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他有点怕白轩中途之中发疯。
黑色的汽车在荒野中行驶着，两旁的树林从视野中掠过，唯有天空的晚霞始终占据着视野。
很美，乌云中央是一片晚霞红的云朵，像是奔腾的飞马。
随着车快速向下，楚晏才发现他们原来在的地方是一片山，怪不得之前跑了许久都看不到人。
车开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开到有人烟的地方，又开了半个小时，楚晏才看到熟悉的城市街景。
两旁不断闪过的商店大厦，来来往往的车辆，喧闹的人群，楚晏按下车窗玻璃，呼吸着熟悉的空气。
终于有些放松。
他瘫坐在后座，但是陡然又跳起来，痛的龇牙咧嘴，后背的伤口刚刚不小心压到了。
疼的他想骂人。
“晏晏，你小心些！”白轩一边叮嘱，一边放慢车速，行驶地更平缓些。
“不用不用，你开快点吧！”楚晏现在很迫切地想要回去。
白轩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微放平，这大约是最后相处的时光了吧！他的眼睛放在后视镜上，看着后面楚晏因疼痛拧成一团的眉眼，即便这么看，也是可爱的。
“晏晏。”
“嗯？”
“回去记得定时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哦，好的！”
“晏晏，你会不会报警把我抓起来啊？”
“当然要报警，等我回去就立刻打电话报警，非法囚禁，你就等着坐牢吧！”楚晏一扬眉头，“而且看看我身上的伤口，还有虐待，我算算，你可能要坐三年以上的牢了，放心，等你进了牢狱之后，我会定时去看你的。”
“好。”白轩看着前方的路，手向下，左转弯。
“你不怕坐牢？”楚晏动动肩膀，转移注意力。
“不怕，至少你会来看我，不是吗？”
“……”楚晏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记得你以前是喜欢那种小清新，性格善良的人，而我，你现在应该发现了吧？我并不是那样的人，我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还那么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