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夜巫女吗?”
罗茜眨了眨眼睛,像是泄了气一般,将脑袋又砸回了杰森并不算柔软的枕头上,然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等待手术刀划进皮肤的剧痛。
然而等了将近一分钟,杰森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正在她有些疑惑的时候,听见杰森放缓了语气,低声说:“放心吧,我取过很多次子弹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腰间的又一阵疼痛就已经侵蚀了她的所有意志,她咬紧了牙,手也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天花板上钨丝灯泡闪了闪,发出微弱的电流滋滋声。
屋外的醉鬼叨叨着走远,晨曦从紧闭着的窗帘缝隙悄悄窥视着屋内的一切,在窗台上的留下自己一抹并不炽热的光亮。
罗茜在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睁着眼睛,盯着布满了黄色水渍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慢吞吞地扭过头去,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那只生了锈的闹钟就跟她的女巫帽放在一起,如果不是还能听见秒针的咔哒声,她会以为这只闹钟早就寿终正寝了。她有些艰难地往床边移动,五分钟过去,才终于移动到了可以看见闹钟表面的地方。
闹钟靠着她的那顶女巫帽,秒针不慌不忙地向前移动着,分针和时针则是停顿在了十点四十分的这一格里。
罗茜在与闹钟面面相觑了三分钟之后,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她立马掀开了身上的杯子,想要从床上跳下来,然而上半身刚坐起来,腰部一阵剧痛遍及全身,她“哎哟”一声,又跌回了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钨丝灯泡满面悲切。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阳光立刻涌进这间昏暗的小屋子,罗茜反射性地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便看见穿着墨绿色夹克外套的杰森已经回过神,将房门扣上,将阳光从这间屋子之中驱逐开去。
他回过身来,将手上提着的饭盒放在了床边的书桌上,说道:“我知道这个点你肯定醒了,给你带了点吃的来。”他顿了顿,说,“也不知道你这种在曼哈顿长大的大小姐吃不吃得惯。”
罗茜低低问了一句:“是什么?”
“炸鸡排。”杰森回答。
罗茜:“……病人吃这个?”
“不然呢?”
罗茜:“……好吧,抛开其他的,我还是挺喜欢吃炸鸡排的。”
在罗茜看来,哥谭市的炸鸡排自然是没有自己当年工作的那家鸡排店的好吃,不过时隔许久,再次吃到垃圾食品的欢欣还是战胜了味觉的挑剔,她靠坐在床头,双手捧着装着炸鸡排的纸袋子,小口小口地咽着,时不时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
杰森靠着床边的墙壁站着,他从外套里摸出一支烟,看了看埋头啃鸡排的罗茜,又收了回去,然后说:“你的自愈能力比普通人强得太多,子弹取出来之后,伤口愈合的速度更快了,应该再过不久就痊愈了。”
罗茜愣了愣,又点了点头。
“你要回纽约的话,我过会儿借车送你回去。”杰森说。
罗茜扭头看向他。
杰森面不改色地说:“邻居家有一辆常年不开的雪佛兰皮卡,我开着那个把你拖回去。”
罗茜仔细想了想自己躺在一辆破破烂烂的雪佛兰皮卡货箱里,被杰森从哥谭市拖回纽约曼哈顿的样子,肩膀又抖了抖,然后说:“我妈妈估计会报警的。”
她说完这句话,又愣了愣,然后皱紧了眉头:“不对。”
“什么不对?”杰森问。
“我妈妈估计……”罗茜睁大了眼睛。“我妈妈现在估计已经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