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共夜(1 / 3)

由青州到明山寺的路全是山路,不好走,一点都不,尤其入了夜之后,山上的鸟兽发出呜呜咕咕的叫声,仿佛随时都会从那黑暗之处冲出来将人撕碎一样,让月连笙害怕得不得了,可即便如此,她一路上都没有生出过放弃求符折返回家的念头。

虽是如此,月连笙却是摇了摇头,细声道:“不难走的。”

说这话时,月连笙有些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脚往后挪了挪,好像怕谁会发现了什么似的。

她低垂着眼睑,夏温言凝视着她,他还想再问些什么,只是看着月连笙紧张得浑身紧绷的模样他没有再问,以免吓着了她。

月连笙的脸依旧红着,低着头不看夏温言,是不好意思,又是不敢。

出门前大伯和大伯娘叮嘱过她好几回,道是她嫁到夏家来是门不当户不对,是他们月家高攀了夏家,所以嫁过来之后一切都要低眉顺眼,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也千万别看,别丢了月家的脸,更别害了月家。

她也知道的,这明面上说是她“嫁”过来,其实不过是给夏家大公子多买来一个伺候他的人而已。

忽然之间,月连笙觉得她发髻间的那支木簪变得很沉重。

“你可以替我将这道平安符系上么?”夏温言看着月连笙将眼睑愈垂愈低,轻柔着声音道。

月连笙愣了一愣,下意识地抬起眼睑看他。

一抬眼,她便看见了夏温言那双明亮的眸子,揉着温柔与浅笑,还映着她的模样。

月连笙瞬间又觉得双颊红得滚烫,匆忙将眼睑又垂下的同时慌乱地点了点头,“好,好的。”

平安符要挂在脖子上,垂在胸前或是随身贴着心口而放,才会灵验,月连笙替夏温言将平安符系到脖子上的时候她的手有些颤抖,不止是因为今儿一整天就没从她心上离开过的紧张,还因为夏温言给她带来的震惊。

他赠她亲手刻的花簪,现又挂上她为他求的平安符,这是……不嫌弃她吗?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月连笙心中狠狠嘲笑了自己一把,不过是夏家人知礼数且既是娶亲那该有的礼数都要有而已,她只是夏家“买”来的而已,就像是大伯他们叮嘱她的那样,断断不可将自己真当回事了。

如是想,月连笙在给夏温言系好平安符后迟迟没有再坐到床沿上,而是拘谨地站在一旁,就像是随时等待着主人家吩咐的婢子,紧张又无措。

夏温言不知月连笙心中在想着些什么,只当她是迟迟卸不下紧张与害怕,遂也站起了身,温和道:“你可是饿了?我让绿屏将饭菜端上来,吃了之后你好好歇一觉。”

夏温言说完便走,可他才走出两步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烈,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单薄的身子颤得厉害,就像深秋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随时都会掉落似的。

“大公子,你,你快坐下歇着!”月连笙慌了,她扶住夏温言,扶着他在床沿上坐好,然后手忙脚乱地去给他倒水,“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可桌上除了酒就只有已经凉透的水,月连笙着急慌乱得险些将水壶打翻,她急道:“我,我去外边找绿屏!”

月连笙边说边急着往屋外跑,就在她的手将将扶上门木时,忽听得夏温言急促道:“别,别去。”

月连笙的动作定住,她转过头,焦急地看着虚弱的夏温言,不明白他为何要阻止她。

却见夏温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尽是惆怅,此时此刻的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连笙在门后定了定脚,终是将放在门木上的手收了回来,小跑着回到夏温言身旁,紧张道:“可是你这般难受吃力……”

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该如何是好?

夏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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