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杜知信像是知道月连笙心里想什么似的,她握住了月连笙的手,温和道,“我和他只是碰巧路过而已,没有谁知道我们到了这儿来。”
四年前的事情,杜知信并不全知,但她却知道,与傅浩然有关。
四年前的一个夏夜,青州夏家突然遭匪徒洗劫,一把大火烧了夏家府宅,因为火势太大,根本无法进去救人,百姓不曾见夏家有人从府邸里逃出来,皆觉他们全都葬身在了火海里。
杜知信不相信,次日大火熄灭之后,她冲到被烧成一片废墟的谦逊园里找,却是一块尸骨都找不到。
她知道她的夏家哥哥夫妻俩绝不会死在那一场大火里,可至于他们去了哪儿,她不知道。
她起先心中放不下,但后来在茶馆里听书时听到说书人偶然说起的一句话,她才释然。
天阔地广,哪儿都一样,只要好好活着,都一样。
“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夏家哥哥和夏家嫂嫂。”杜知信紧握着月连笙的手,又笑了起来,眼里蓦地就漫出了水汽来,“看到你们都好好的,真好,真好。”
“傻知信,高兴的事情呢,哭什么?”月连笙忍不住抱了抱杜知信,“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就像是老天给我们的惊喜一样。”
她曾觉老天待她不公,一而再地夺走她的亲人。
如今,她觉得老天对她还算不错,曾让她吃尽苦头尝尽悲伤苦痛,而今没有再残忍地对她,反是让她每天都在品尝幸福的味道。
“是啊,高兴的事情呢,我哭什么呢?”杜知信使坏似的将眼泪蹭在了月连笙肩头,抬起头来时又是笑得开心,“夏家嫂嫂,我饿了,我要去你和夏家哥哥家里吃个饱!”
“好啊,知信想吃什么菜,我都给你烧。”月连笙亦笑得开怀。
夏温言与傅浩然听着后边月连笙和杜知信欢欢喜喜的笑声,也不由得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没曾想还会再见到兄台与连笙,竟是在这偏远小镇。”傅浩然感慨道。
他的模样与四年前无甚差别,只是多了几分稳重。
他与夏温言并不算相识,但这会儿,他们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似的。
“见到阁下与知信,在下也是震惊非常。”夏温言温和道。
他已然从震惊中平静下来。
“我只是从这儿路过而已。”傅浩然又道。
夏温言微微点头,一点不怀疑,“在下看得出来阁下并非有意前来。”
“你很聪明,不入朝为官,是大周的缺憾。”傅浩然道得很诚心。
夏温言却是笑了,一点不觉有什么遗憾,“阁下过奖了,且莫说在下身子羸弱,纵是在下安康如常人,朝堂那样的地方,也不适合在下。”
“在下只适合这样偏远的小镇,只适合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
“不会觉自己人生这一世碌碌无为么?”
“只要心中知足,又怎会觉碌碌无为?”夏温言温柔地抚抚怀来小新芽的秀发,“我很满足如今的日子,很满足。”
父母健在,妻女在旁,他的家,很完满。
他没什么不满足的。
“也是。”傅浩然非但没有反驳夏温言,反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兄台说的很是在理。”
夏温言心中有些诧异,他虽不了解傅浩然这个人,但依他看来,他的想法是绝不会与他们这些市井百姓一样的。
至少从前不会。
“在下心中有疑惑想问问阁下,还望阁下能告知在下。”夏温言客气地问道。
“兄台但问无妨。”
“阁下与知信,可是已结为连理了?”较于傅浩然为何会出现在这西林镇,夏温言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