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肤色黝黑的大汉心生一计,遂快手操起地面上的鸠杖,趁姜无岐与旁人周旋之际,狠狠地向着姜无岐的后脑勺击打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却有一只手轻轻地点在了那鸠杖上,这只手骨肉云亭,手指修长,指尖莹润,但一触到那鸠杖,那坚硬的鸠杖却是古怪地碎裂了开来,化作木屑,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了地面上,被风一吹,便四散了开去。
而后,那手的主人从那道士怀中,回过首来,望向一众青壮年。
他的容貌当即暴露在一众青壮年眼前,眉若染黛,唇似点朱,领如蝤蛴……竟是无一处不美,最是那一双黑眸勾魂摄魂,当中盈着潋滟水光,只一望,便教人酥软了一身的骨头,心甘情愿地将心脏挖出来奉于他。
黝黑大汉当即怔在原地,不言不动,余下之人亦是吃惊不已。
此地乃是一村落,远无向北三十里的逢春城般繁华,稍有姿色的女子便能被奉为天人,引得适婚男子家中长辈纷纷着媒婆去提亲。
然而与眼前这红衣美人相较,这村落中最为美貌的女子,却是连庸脂俗粉都算不得了。
酆如归被一众青壮年直愣愣地盯着,已是周身不适,更有甚者,居然毫不遮掩地以猥亵的眼神舔舐着他的面颊。
此人乃是一灰衣大汉,肌肉贲张,面目不善。
倘若此处只他与那灰衣大汉,倘若他手无缚鸡之力,那灰衣大汉定会剥去他的衣衫,将他侵占。
杀意骤生,他成为酆如归后,熟知各种杀人的法子,但他却从未出手杀过一人,这是他初次起了杀意。
可他不能杀人,他更不能当着姜无岐的面杀人,姜无岐心怀慈悯,必定见不得他杀人,且此人确实罪不至死。
他正努力地抑制着杀意,姜无岐却是伸手覆上了他的侧颊,一施力,他的脸便又埋进了姜无岐怀中。
而后,一声钝响窜入他耳中,又有一人呼痛,他便知定然是姜无岐将人掀翻在地了。
姜无岐瞧着横在地上,一头雾水的灰衣大汉,心下却只觉得不足够。
他生性温和,甚少动怒,如今他却反常地动了手,只因这灰衣大汉瞧酆如归的眼神令他不悦。
灰衣大汉方要起身,一双膝盖竟是接连一疼,旁的那黝黑大汉欲要将其扶起,却是一趔趄,随即又中了邪似的撞到了那把太师椅上,连带着那太师椅跌倒在地。
那太师椅明明在他十步开外,他怎会昏了头脑,一趔趄之下,去撞那太师椅?
黝黑大汉疑惑地看着身下的太师椅,却又听得那老妪激励道:“谁能擒住这俩人,老身便将一亩水田赠予他。”
这村中的水田当数卲家的水田最为肥沃,闻言,一众青壮年也顾不得思索适才的怪事,纷纷朝着姜无岐与酆如归去了。
酆如归被姜无岐抱着,极为安心,不做任何防备,倦意更盛。
姜无岐衣袂稍动,一众青壮年居然如同柳絮一般,轻飘飘地粘在了墙面上,动弹不得,且口不能言。
待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酆如归才抬起首来环顾四周,后又盯住了那老妪,轻蔑地一笑。
老妪受了挑衅,急得连吐息都焦灼了起来,但面前这俩人显然不是寻常人,她一老妇人又如何斗得过?
她暗暗寻思着要找一得道高僧来斩妖除魔,面上做出一片悔意:“老身有眼无珠,未料两位乃是化外高人,着实是得罪了。”
酆如归似笑非笑地道:“老夫人客气了。”
老妪张口欲要再吹捧两句,却见酆如归复又伏在了姜无岐心口,视她为无物。
姜无岐抚了抚酆如归的背脊,便转身将酆如归抱回了房间去歇息。
酆如归已到了床榻上,一双手却依旧揽着姜无岐的腰身不放,姜无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