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扑而去。
这俩人却是四人当中实力最强的俩人,并不好对付,轻易地便闪避了红绸,其中一人更是以一指将红绸破成数段,四散开去。
酆如归手指一握,又松开,掌心新的红绸乍现。
他手缠红绸,与俩人周旋,耳侧却陡然有诵经声逼压上来,五感无一能逃脱。
诵经声不绝于耳,似要将他这一冥顽不灵的千年恶鬼的撕裂开来,再做度化。
他眼前甚至平白出现了宝相庄严的佛主,佛主端坐于莲花之上,高逾百丈,他身若蝼蚁,佛主只消一根手指便能将他碾碎。
他凝了凝神,身姿免不得为思绪所累,顿时露出了破绽来。
那俩人乘机冲着酆如归周身的死穴击去,若是一击成功,酆如归定将当场暴毙。
然而,他们不及施展,面前居然无端多出了一人,那人身着道袍,利落地朝着他们心口拍了一掌。
这一掌看似无丝毫气力,但落于心口却生生地震伤了他们的五脏六腑。
他们不支倒地,与此同时,这四象伏鬼阵被破,皎洁的月光倾洒下来,将酆如归的眉眼衬得楚楚可怜,心口的匕首愈加扎眼。
酆如归吸了吸鼻子,才望向姜无岐,委屈巴巴地道:“无岐,你来晚了。”
“抱歉。”姜无岐小心翼翼地将酆如归拥入怀中,盯住了那匕首,心疼地问道,“是何人所为?”
酆如归难得见姜无岐方寸大乱,先是满足地以额角蹭了蹭姜无岐的唇瓣,而后才回道:“是连翘。”
“连翘?”姜无岐沉吟着,环顾四周,见得那连翘一双手攀于墙顶,一双足勉力抵于墙面。
这绣楼位于邀仙楼深处,方才绣楼前设了四象伏鬼阵,要逃,只能从绣楼后逃走,而绣楼后便是围墙。
姜无岐以指一点,那连翘即刻从墙面上跌落下来,紧接着一声脆响乍然而起,应是那连翘摔断了双足。
酆如归斜了连翘一眼,又与姜无岐耳语,见姜无岐颔首,唇齿稍动。
那厢,那幕后之人正叹惋着四象伏鬼阵不奏效,又恨设阵的四人形同废物,太过不中用。
忽而,她却觉察到有人近身,须臾之后,一把又僵硬又亲热的嗓音唤她:“茜娘……”
她的心脏“咯噔”一下,面色煞白,随即腰肢居然被一人抱住了,她动弹不得,拼了命地回过首去一瞧,入眼的哪里是活人,竟然是一具干尸。
那干尸一张皮囊完好,皮囊之下却是连一丝血肉都无。
干尸那一双手磕着她的腰肢,似要将其下的心肝脾肺一一从口中挤压出来。
干尸咧开嘴一笑,下颌倏地一坠,再也闭合不上,里头空空洞洞的,那舌头以及口腔内壁已然不见了,只上下两排牙齿雪白且尖锐,一如生前。
干尸双手一施力,她喉咙登时一甜,便有血腥气自她体内涌上,后又喷出口腔。
她张了张口,好容易才吐出一句:“思远……”
被唤作思远的尸身应声动了动上下两排牙齿,似乎是在冲着她笑,又似乎是在忖度着该从何处下口才好。
她为了性命,顾不得细思,尖声叫道:“相公救我!”
那在绣楼对面的一间花娘闺房饮着碧螺春的常承安闻声,即刻将茶盏一摔,循声而去。
他见得陈氏被一具干尸钳制着大吃一惊,这干尸竟是常思远的干尸。
常思远乃是他的爱子,他下不定毁了常思远遗体的决心,踟蹰不前。
却是这时,那干尸又亲热地唤道:“茜娘,茜娘,我们的女儿可安好?”
这一字字仿若她的一道道催命符,陈茜娘生怕常承安见死不救,急声道:“相公,思远必定是被酆如归那只恶鬼操控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