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说原版的应该像你这么画才对……一样一言难尽。
“老伯您没有错,但不代表原来的曲子就有错呀。”夏无双抓了抓脑袋,觉得这老伯有点奇怪。
“既然都没有错,为什么听起来又不一样呢?”老人开始追根究底。
夏无双无奈道:“您用的陶笛,原来的曲子都是用笛子吹的……所以就算曲子一样,味道也不一样吧。”
老人道:“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原来的没有错,后来的,也没有错。”
夏无双即使知道对方看不到也点头如捣蒜,“是了是了,就是这样的。”
这又不是数学题,非对即错。
脑袋点着应付着瞎子老头奇怪的问题和一言难尽的脑回路,夏无双心思却忍不住飞走了,顾佩玖之前的神色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她这次出来,一定要弄清楚才好。
却听老人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那这天下,先来的守着规矩没有出错,后来的破坏了道义……也是没有错了?”
夏无双闻言一愣,这才觉出来有点不对劲:“……话也不能这么讲,一首曲子不同的乐器能演奏出无数不同的调子……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老人闻言,道,“你说的没有错。”
还没等夏无双说些什么,便听老人又说。
“活人能改变死规矩,纵然挑不出什么错。”
“但是,总会有人,要付出一点代价。”
就像是商鞅变法成功后的车裂,或者是王安石变法失败后的罢相病逝……历史的车轮轰然而过,它不会对任何人留情。
老人微微抬起眼,用盲眼对着她,拿出了陶笛。
“……就像强行用这陶笛,吹出不属于它的调子来一样。”
老人话音一落,便见那黑漆漆陶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边缘裂开了一道道缝隙,然后无声无息的化作了一团齑粉。
夏无双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她看得出来,这陶笛是从内部裂开的。
不是受于外部的手力。
这只笛子,在老人吹刚才那首归乡的时候,就已经裂开了!
夏无双心有余悸。
难怪,难怪用沉闷的陶笛,能吹出那种空灵的声音。
“孩子。”老人轻叹了口气,一挥手,“老头子也是半个快入土的人了,这辈子守着规矩,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夏无双问:“……您是哪位?”
老人说:“无名无姓之人,不足挂齿。”
夏无双有些一言难尽:“您特地守在这里?”
不是,这人怎么知道她会来这里?地潜珠不是没有目的地的吗?
老人顿了顿,“我昨日夜观天象……”
夏无双无语:“……您不是瞎子吗?”
老乞丐笑了笑,“心有万物,万物自在心中。”
哦,这还是唯心主义的,想来跟王阳明应该很投缘了。
“……行吧。”夏无双道,“关于您刚才说的……我不觉得我做错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这么做肯定会有代价,不过无所谓,我没有什么不可以承受的。”
老人摇了摇头,抖了抖身上陶笛的粉末,“孩子,话不要总是说太满。”
夏无双无奈道:“那还能怎么办,满世界的说我后悔了?做了就是做了,后悔也没用啊。”
老人说:“若是再来一次……”
夏无双毫不犹豫:“我还是会那么做。”
老人:“……”
老人轻叹了一声,起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红符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