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的厂房里,最常见的不是忙碌的女工和轰鸣的机器, 而是那永远飘舞着棉絮, 仿佛如同冬季飘雪般的场景——艾琳一直都知道, 那些长年累月在纺织厂工作的工人们之所以容易患上肺病, 这些看似美丽的棉絮就是罪魁祸首,所以她在两家工厂里都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在天花板和墙面上每隔几米就有一块大大的、吸附力极强的粘毛壁挂,每周清理的时候,壁挂上的散碎棉絮如果进行清理后再回收利用,又能积累出好几张麻布地毯来。
但并不是每一家纺织厂都有艾琳这样的老板。
至少在耐特小姐家的纺织厂, 织布机二十四小时运转着, 厂房上空的天空却永远灰暗。
接到耐特小姐电话的时候, 耐特夫人正不耐烦地翻阅着手中的财务报表,难看的数字让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儿子被带去了美国, 能不能继承家业是一回事,万一在她做什么之前,那个大儿子就使了什么手段害死了她的儿子, 她的下半生要怎么办?都怪耐特那个不靠谱的男人!要不是他出其不意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一个人远渡重洋去那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不过, 现在似乎有了个好时机。
英国这边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产业眼看着每天都在缩水,再这样下去, 她和琳赛只能靠收租子生活了, 到时候那些眼皮子浅的长舌妇们又会怎么编排她们母女?
在这种时候, 如果她提出和女儿一起去美国……
耐特小姐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
听到女儿在电话里叽叽喳喳的抱怨,耐特夫人没有觉得自己的女儿哪里不对,因为女儿的教育本来就是她一手包办的,琳赛的性子和她如出一辙,处事的基本原则就是挡路者死,连耐特远隔重洋的正牌妻子都被她弄死了,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女孩有什么值得在意?
耐特夫人柔声劝慰了女儿一番,转头就要吩咐管家给普林斯家一点颜色看看,艾琳·普林斯?不就是普林斯家那个小天才吗?听说普林斯老不死的只有两个孙女,弄死那两个小的,看普林斯只剩个老的还能扑腾个什么劲!
——贫民窟出身的耐特夫人身上总有一股旁的女人少有的狠劲,这让她美艳的面庞间更添了一份难言的魅力,肯特走进来时,心脏忍不住狠狠地跳了几下。
“亲爱的,”肯特走到女人身后,大手从背后伸过去搂住她,“这么早就叫我过来,是昨晚没‘吃’饱吗?”
耐特夫人狠厉的表情在男人温声细语里柔和了一些,她喘着气倒在男人怀里,媚眼如丝,“胡说什么呢,找你是有正事。”
“只要是你的事,每一件都是正事。”肯特亲吻着女人的后颈,一双手不老实地上下摩挲,耐特夫人年近四十依然保养得当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红晕。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肯特十分熟悉女人的身体,很快找到了她的敏感点,将她玩弄得气喘吁吁面泛潮红,鼓鼓的胸脯一颤一颤,男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一扯衣领覆了上去。
紧闭的书房门内,响起暧昧的交缠声,好几个小时才停歇。
耐特夫人靠在情人怀里,手指点着他宽厚的胸膛,“我真的有正事儿!”
“好啦好啦,现在可以说了,”肯特笑嘻嘻地将女人的手指抓住,放在嘴里吸了一口,“我保证,一定认真听。”
耐特夫人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他一眼,“宝贝儿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咱们得帮她出口气。”
“谁敢欺负我的女儿?!”肯特闻言大怒,“我去弄死那个小女表子!”
如果此时有旁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原来耐特小姐竟然是耐特夫人和管家肯特的女儿!
耐特夫人明显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