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将所有的事情与推测,除了一些他现在还不能知道的,都告诉了方思远,方思远沉默着呆愣在原地。
他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洛书:“蛊虫能拔除吗?会对阿荼有影响吗?”
洛书摇了摇头。
他什么都不能说,包括推测。
只怕给了方思远太多的希望,等到最差的结果出来,他无力承受。
方思远摇摇欲坠。
他踉跄了一下,“砰”的一声跪了下去,咬着牙抱拳,“洛师父,求您救她!”
洛书慢慢吐出一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还是点了点头。
“思远起来——”
“原本找她,就是为了将蛊拿出来啊……”
***
冉苍坐在龙椅上,淡淡问道:“如何了?”
座下的下属低头应道:“已经控制住了。只是接线人依旧没有找到。”
冉苍问道:“她体内种的蛊,养育地如何了?”
“已经是是‘半蛊’了。”
冉苍挑眉,“继续查找接线人。”
“是!”
让下属退下,冉苍揉了揉太阳穴,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阿恒……
他看了密室的方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门,向着占星台去了。
……
“国师。”
冉苍来时,国师正在授课。
国师微微弯腰,众弟子长揖到地。
“参见陛下。”
冉苍略略颔首,不着痕迹地扫过众弟子,没有看见顾离。
国师道:“顾离莽撞,去面壁思过了。”
冉苍点点头,看着国师给弟子下了课。
“陛下此来何事?”
火炉上煎的茶已经溢出了淡淡清香,深深一吸,顿觉一身疲惫尽消,令人心旷神怡。
冉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茶壶,而后又看向国师,问道:“进来天时如何?”
国师颔首,道:“可。无风无雨,天气渐暖,不消十日定会有一场冷雨,凌冬将至。”
如以往相差无几的回复,便是最好的消息。
冉苍道:“国师,江湖上的事你可知?”
这是自然,一国之师定然要知天下之事,无论是朱门酒肉,还是贫民疾苦。
冉苍应当也是知道的。
国师笑了笑,道:“□□。”
冉苍偏过头看他,昏昏沉沉的头在嗅着清雅的茶香时,精神了不少,心情随之一振。
他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忆着极为久远的事情,半晌,问道“国师,你可知深爱一人的滋味?”
国师端起火炉上的茶壶,凤凰三叩首,茶香在房间中氤氲开来。
国师声音温润而平和,如同潺潺的溪水,携着温暖的阳光,“臣还未曾遇见心动之人。”
百十岁的年纪,在平民百姓之间已经垂垂老矣,可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也不过是窥到了人生最瑰丽的一角。
冉苍食指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带着奇异的韵律,像是一曲小令。
“朕,在十六岁那年,就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
……
寒冬。
风像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几乎要把裸露在外的皮肤割下来。
这是混乱开端的一年。
和安三百零四年,竜帝昏庸,酒池肉林,日日享乐,忠臣死谏无果,边境硝烟四起,外敌大举入侵,殷国为首的穹国四方虎视眈眈,生灵涂炭。
然而在京城,却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假象。
这一年,冉苍出了宫。
冉苍的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