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 一时寂静无声。
顾清盛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徐翰州, 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君喻, 心中百感交集, 还有点紧张担忧。他当然不是在紧张徐翰州, 而是担忧君喻这番举动太过于冲动,难免受罚。
君喻垂眸, 沉默地盯着地面,好像要研究地面上花纹似的, 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在一边围观的秀青姑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叶曲,两人对视一眼。林长风扯了扯嘴角, 开始思考该怎样打圆场。
李禅心手有些抖。
他怔怔地看着浑身浴血的徐翰州,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本来上来拉住徐翰州,要把他带下去的修士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作何举措。
旁边秀青姑看不下去了, 给谢子卿做了个眼色。谢子卿对他师尊的意思心领神会, 连忙上前几步,探了探徐翰州的鼻息, 取出一颗丹药喂给他,又起身说道:“徐师兄并无性命之忧。掌门宽厚,可以先准许带去救治, 待醒过来后再行刑。”
君喻眼皮都没抬。救治不过是个好听点的说法……他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 这一击就是冲着断掉徐翰州的灵脉去的, 要是能治好算他输。
李禅心张了张嘴, 嘴唇抖了好久,才说出来一句话:“照办吧。”
徐翰州被抬了下去,只在大殿的地面上留下一片刺目的血迹。
李禅心闭上眼,不愿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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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翰州被带下去,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君喻和顾清盛身上。
顾清盛暂且不论,君喻这次的做法,可谓是胆大包天。从劫狱到窃阵,又在做出判决后对徐翰州出手狠绝,可以说是连李禅心的面子都没给。每一件事都性质严重,但该怎么处理……大家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且不说君喻是白临秋的弟子,没人敢随意处置;而且他做的事,也不太好定性。
林长风咳嗽一声,正想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我来晚了?”白临秋大步走进来,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隐隐约约的血腥气,立刻皱眉。等到看见站在大殿中央,他的两个宝贝徒弟看起来还是好端端的没受什么伤,才松开了眉头。
“这是怎么了。”白临秋回来的时候简直是一肚子火,结果一进门发现气氛诡异,李禅心面色惨然,林长风还给他做眼色,一下子有些懵。直到林长风给他传音说了些什么,白临秋才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白临秋:……
“是我教徒不严,”白临秋停了一下,“回去必然好好管教。”
他说着瞪了做无辜乖巧状的君喻和顾清盛一眼,说道:“行了,回去吧。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怎么能如此行事冲动不顾后果,把《清心诀》抄十遍,抄不完不许下山。”
惩罚就是抄十遍《清心诀》?大家瞬间神色古怪。《清心诀》这玩意儿才几个字,抄十遍也不过就用一天的时间罢了,这不就是禁足一天吗!
他徒弟都差点没让徐翰州当堂断气了,就罚禁足一天?
这都不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包庇。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君喻和顾清盛:……
白临秋眨了眨眼,叹道:“怎么,大家也觉得罚的太重?也是,这两个孩子原本就是防卫自保,本不当罚的。只是毕竟太冲动了,下手没个轻重,吾心甚痛!罢了,既然大家也觉得罚的太重,这次便算了。”
众人一脸震惊,没想到白临秋竟然能如此光明正大的颠倒黑白。
白临秋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了性,直接把君喻的行为定成了“防卫自保”,不当罚。尽管有人在心里腹诽这都差点要把人弄死了,算是哪门子的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