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向他之前坐的木塌上,道:“二姐也累了,且坐下听听,就当替弟弟解下惑吧。至于三姐……”
他看向张婉欣,慢悠悠道:“那蜂蜜之事,缓缓再说。蜂蜜之事哪能为释书解意当先?你说是吗?三姐?”
“这……”张婉欣目光闪烁一番,极不情愿地道:“那好吧!”
若她承认读书解惑比其他解闷之事更重要,传到了祖父祖母耳中,难免不会被训斥和受罚。
二姐张婉清深吸一口气,对着张墨卿道:“四弟,那蜂蜜之事是祖父于你勤奋读书,以及补补身体的物什,你万不可乱来。你有什么疑虑,二姐替你解便是,无需理会你三姐。”
三姐张婉欣撇嘴没说话,张墨卿便腼腆地感激道:“多谢二姐操心,弟弟都醒得。”
二姐点头,才声音带着些许兴奋道:“你有什么疑惑?”
能难到四弟的问题,必然不是轻易能解的,她也得好好听着。
而三姐看着二姐那认真的模样,便不甘人后的收敛神情,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张墨卿突然就想到,若是他留了长须胡,此刻应该是一边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欣慰的看着两位“认真”听讲的学生。
然而,他此刻连胡须的绒毛渣渣都没有。
张墨卿清了清嗓子,朝着两位姐姐一拱手,一道宛如夏日轻风的清爽声音缓缓从他喉间而出:
“《前时》曾语:南朝有一举子,名唤蔡江,家中贫寒,亩田半数。一日,朝中礼部尚书回乡探亲,蔡江得之,欲前去拜师。然蔡江身无长物,又生性吝啬,不愿交束修,便想出了一法子。”
“什么法子?”
三姐张婉欣听得入迷,不自觉就跟着张墨卿套路走了。而二姐似有所感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语。
张墨卿笑了笑,道:“这人也是有趣。他想出的法子竟与常人不同。”
“怎么个不同?你快说啊!”三姐明显有些焦急地想要知道后续。
张墨卿也不卖着关子,扫了一眼三姐开口道:
“他想,若他送的礼物是尚书不爱之物,不就能省下拜访之礼?此计一出,他便在四处打听那位礼部尚书不喜之物,且还真被他打听到了。于是隔日,他便欣然带着那些礼物上门拜访了。三姐,你猜最后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