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两人如此有缘,竟然在考场上都分到了同一个位置。
只可惜,两个人都是倒霉蛋的缘分罢了。
考卷已经发了下来,第一场考得是帖经、墨义,也就是简答题和默写题的综合,和县试和府试没有多少区别。
只是题目考得更深罢了,很多平日不怎么用到的四书五经中的内容。
但一旦对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是压根没有什么问题的。
对于张墨卿十年来,天天从头背到尾的人来说,即使再隐晦,也能做得出来。
唯有类似这简答题的题型,带有主观意识的答案,有些让人容易“失分”,所以得考虑谨慎一番。
尽管第一场考试题目很多,张墨卿还是在天未黑前,写完了卷子。
这时,考场已经发了第两天的卷子了,张墨卿瞧了瞧题目,顿时愣了愣,这回院试竟然加入了算术?
可这完全没有露一丝口风啊?而且,他粗粗一看,这算术的题目竟然也有十几道的样子,难度是足一提升的那种。
张墨卿看着考卷眨了眨眼睛,这不知要难倒多少只读四书五经的士子了。
不过对于有十多年在数学题海战术混过的张墨卿,哪怕这卷子是用古言写的,也难不倒他啊?
考场的众人,也有提前写完今日答卷的人,瞧着刚刚发下院试的题目,脸色顿时就青了。
尤其是那些看着算术就头大的书生,顿时在考场大叫不公平,有几人见状也纷纷起哄闹了起来。
不过,被主考官给赶了出去,剥夺了这次院试的资格。
“剩下的人都看好了,若是还想继续闹下去,本官是不介意剥夺尔等童生的资格。”
主考官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算术很难么?你们可知道在二十年前,科考是每回必考算术的?只不过后来被取缔罢了,如今圣上又重新启用罢了,你们可别不知好歹了。”
二十多年前正是张元为首辅之时,之后那严某人被这算术深深折磨了一番,所以才在他当上首辅之时,取消了这题型。
如今圣上明令重新加入经算这考题,不亚于是公然对张家的支持表态。
这点可是连张墨卿自然也没有猜测出来,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主考官的话,便拿出了两个菜包子吃了起来。
因为在考场,他也不愿意弄得太复杂,搞得好像是来度假一般,最重要的是他坐在臭房斜对面,连烹养神茶的想法都没有。
直接就是煮了凉开水,就着包子喝的。
原本张墨卿在吃完包子后,想要继续答题的,可能是用了一天的大脑,加上刚刚吃了两个大菜包子,顿时有些困意,便收拾了一番,趴在桌上睡下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人影,在月色下奔走。
他带着草帽,穿着不显眼的短衣,看起来像是平民装扮,只是配合着靴子和长绔有些不伦不类的。
也不知道这小人儿赶了多久的路,身上也有些脏兮兮的。
他又往前跑了一会,抬头看了看月色后,摸了摸肚子,双眼顿时有些可怜兮兮从胸口拿出了一块硬梆梆的馒头。
小人儿看着这有些发黄的馒头,咽了咽口水,但神情又有些犹豫。想要吃了吧,可又实在是下不了口。
想要扔了吧,可这是他唯一能吃的东西了。
为了换身上这点东西,他早就把身上能换的都换了,而且他逃离之时身上也没有带一钱银子。
若不是一直有股力量支撑他赶往府城,可能中途他早就放弃了。
只暗恨那些刁民实在太过狡诈,竟然还想着不给食物就换了他那一身行走打扮,若不是他不好暴露身份,早就惩处那户眼冒贪婪的农户了。
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