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朝文官有个讲究,那就是带有商人性质的产业:如酒楼、金银店铺这些,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多少。
他们拥有的大多是田地,靠着田里的出息,养活一家人。
而勋贵便那么多讲究,尤其是那些王爷、皇室中人,最喜欢的便是参股了,有他们的名头护着,坐等在家中收利便是。
只是,令张墨卿想不通的就是,圣上他在当初拟旨封赏之时,除了这张家大宅以外,还有三个农庄、十顷良田。
百亩为顷,十是个量词,算起来这良田实际上有几千亩了,这足够张家人进行“挥霍”一辈子了。
那他爹是被怂恿了,还是觉得不满足呢?
墨爹张开信瘪着一脸,依旧不服气道:“文人,文人,我又不是文人,凭啥要看文人的脸色。再说了,我那又不是做生意。”
“不是做什么生意,那是什么?”祖父张望宁明显动了肝火,那嗓门听着比墨爹得还要大。
墨爹张开信也不甘示弱的大声道:“不就是我们几个喜欢踢蹴鞠的兄弟,在咱家庄子里赛一场吗?倘若,有其他的人见着不错,也想来咱们庄子踢的话,便收取一定的费用而已。这算劳子商人行径?充其量我只是提供场所罢了。”
墨爹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说得很对,商人是什么?在他眼中,就像是个二贩子一样,他又没有进行货物交易,凭什么说他是商人。
这其实只不过是墨爹张开信偷换了概念,而且抓住了律典的漏洞罢了。
而张墨卿听到了墨爹这话,眉目间顿时一片惊讶。
蹴鞠这样贯穿了中国古今男子的乐趣,直至到了近代,成为了一项运动、国家荣耀比赛,都没有消失。
可见这是一个多么有魅力的运动。
然而重点并非是这个,而是他竟然在墨爹的口中听到类似一种“体育馆”的说法。
收取一定的征用费用,便可让人在其中举行活动。
像前世的鸟巢,便是奥运会的举行场所,也是各大明星以此在其中举行演唱会而荣的地方。
当然这么一个新奇的想法,张墨卿知道肯定不是他爹想到的,那么就只有那个世子爷了?
这么看来,这世子爷没准,还真是个人才啊,有这种超前的想法。
只是仅仅这样不够得,张墨卿想了想,决定也参一脚进去。
他清了清嗓子,进了正堂,忽视了正堂诡异的气氛,道:“祖父、父亲,墨卿回来了。”
正堂里除了祖父和墨爹,自然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女眷并不在,想必是在后院正屋等着用膳吧。
祖父张望宁见着张墨卿,又往后瞧了瞧,没有见着自己大儿子,心中微微一叹,但面上的怒意却消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脸上勉强笑了笑道:“考得可还好?”
张墨卿如实相告,把自己的优势说了一下,祖父这才开怀了些,“看样子墨卿能保证在前五了?”
能在京师这驻点参加乡试的,不说是才高八斗,却也比岭南一带的要强多了,并非是说那一代的人不聪明,而是这一代地方人穷,见识就不比京师之地了。
乡试出的试题,本就带有为官一政的性质在里面,因为有些在乡试中第的举人,是可以为官。
若气运滔天,那么能在一个贫穷的地方做一任知县,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来,见识、名师就成为了在乡试考中里占了很大的比例了。
张墨卿的阅历,能撑到乡试已经是极限了,若非又算术等一些其他有利于他的因素,恐怕他即便中了乡试,还会落在后面的名次。
“倘若侥幸,在前五也应是无碍的。”张墨卿给了祖父张望宁一个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