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其实早就醒了, 不过做戏要做全,他慢慢直起身来,神色还些茫然:“不是在喝酒吗,这是哪?”
看到徐元嘉,他露出惊异神色:“元嘉, 你怎么在这?”
他又环视四周:“这是怎么回事?”
徐元嘉三言两语同他解释清楚, 言语中没有带太强烈的主观色彩, 只是单纯的叙述事实,便是有心想偏袒的高刺史,也挑不出他言语中的问题。
魏宁看了仍然被困在那里的高文景一样, 为了先声夺人, 高刺史还挺下得去手,白白净净的脸上通红一个巴掌印, 现在已经肿得老高,看起来十分惊人。
说什么为了看美人这种话,魏宁是不信的。高刺史的话, 从头到尾都矛盾重重, 但虎毒不食子,高文景犯了错, 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他铁了心要护着,在益州这块高刺史的地盘上, 魏宁还真拿不了对方怎么样。
扔益州城的牢狱里。前脚他们走了, 后脚人就能被高刺史放出来, 而且知道这是刺史府的公子,哪个狱卒敢给他下死守。
而且现在高文景穿成这样被捆在这里,已然丢尽了脸面,脸都被打肿了。
这种情况,魏宁给高刺史几分颜面,轻轻揭过,让对方自己家法处置,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翻来覆去一句话,毕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嘛。寻常百姓捅了人,捅死了和捅伤了罪也不一样。
一旦定性这事情是高文景鬼迷心窍,为了看美人冲昏了头脑,事情就可以轻拿轻放过去了。
魏宁是个男人,不是什么尚未出阁的郡主或是世家小姐。
高文景虽然着女装,但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男人有什么清白可言,魏宁被看两下又不会少块肉。可能除了徐元嘉和魏宁之外,大部分都是这么想的。
魏宁的目光从呜咽的高文景脸上移开,两方都在等着他说处置的事情。
魏宁说:“这事情很明显,显然是这位高公子,仰慕本世子的天姿,偷偷摸摸地进房门,想要同我成好事,高刺史,我没说错吧?”
魏宁居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代王神情也有些复杂,他这段时间,看魏宁同徐元嘉那黏糊样子,几乎要以为魏宁先前的姿态是糊弄他的。
结果只是自己一个眼神,明知道其中有诈,魏宁还是跳进来吗?
高刺史松了口气,他自然应道:“犬子确实是仰慕您,他确实没脑子了些,但也是一片赤诚之心。”
“既然高刺史也这么说,”魏宁上下打量着高文景,“那本王就应允了这趟婚事。”
他解下腰间玉佩:“这玉佩,本世子佩戴多年,应当也值些银两,便作为纳妾的银两,高公子今儿个收拾一番行李,明儿个便同本世子一起上路吧。”
……房间里顿时万籁俱寂,连呜呜咽咽的高文景都惊讶得张大了嘴,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啪嗒”燕十二的佩剑从他手中滑落,发出的声响把震惊状态的人都拉回现实中来。
高刺史“哈哈哈”干笑几声,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魏大人真是爱说笑。”
“我可没有在说笑。”因为喝酒过多的缘故,魏宁的嗓音还有几分沙哑,他慵懒地曲起腿,脚尖挑起燕十二落在的佩剑。
他用剑鞘剑尖的那部分挑起高文景的下巴,啧啧两声:“仔细看的话,你儿子同你长得可真是不怎么相像,细皮嫩肉的,也勉强能算是个美人。高公子一片赤诚之心,本大人甚为感动。”
魏宁嘴上说的轻浮,看高文景的眼神却没有什么温度。
益州算是他高家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魏宁不肯给他半分颜面,高刺史自然有理由反击。
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