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上,给他的周身也镀了一层朦胧的光影。
他的面庞显得愈发白皙,好似玉质般无暇剔透。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面如冠玉。
“你要是装死,就给我好好装。”他眉梢微抬,如是道。
阮幼梨眨了眨眼,乖顺地点点头:“好。”
话音落下,便白眼一翻,舌头一吐,松了拉着枝干的手,从树上坠了下去。
想象中,傅行勋会伸手接住她,拥她入怀,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可是……
“噗通——!”随着一阵落地的重响,阮幼梨也尝到了狠狠坠地的钝痛。
想象太美好,以至于幻灭的痛来得猝不及防。
阮幼梨感觉浑身都碎裂了,她要死不活地趴在地面上,不用装也像死了一样。
傅行勋垂眸看着躺在自己脚前的人,忍不住啧啧两声:“装得还挺好。”说完这近乎赞许的话,他再不停留,折身往屋内行去。
阮幼梨一动不动,心底一阵悲痛。
元郎他……怎么变了?
明明以往的他是那么温文谦逊卓尔不凡的一个翩翩名士啊?!
阮幼梨在阮家没有兄长,也没法进行对比,她百思不得其解,又将这归于兄妹二人不同寻常的相处模式。
等她终于从浑身碎裂的疼痛中缓过神来,她又是精气神倍棒地复活,打算继续去纠缠傅行勋。
然而傅行勋就像是早有预料般,留在门外的侍卫们如铜墙铁壁般,把她给死死拦着,愣是没让她进去半步。
阮幼梨顿时委屈了,嗓子一嚎,就在门外假装大哭了起来:“阿兄,阿沅很疼的!阿兄不但不安慰阿沅,还要把阿沅拒之门外,阿兄怎么可以对阿沅这么狠心?”
她这一番话下来,堪称鬼哭狼嚎,震得门外的侍卫那叫一个耳不忍听。
然而屋内,依旧是沉寂无波。
见状,阮幼梨抹了一把虚假的泪水,不准备放弃,深吸了一口气,又作了阵势准备继续嚎。
正当她张了嘴准备出声时,关在她眼前的那一扇门却猛然被里面的那人拉开。
傅行勋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她,面色沉肃,一张脸都快黑成碳了。
“给我进来。”他冷冷道。
阮幼梨一听,乐了,忙提了裙摆从侍卫的身前带过了一阵淡雅的清风,屁颠屁颠地跑了进去。
她站在傅行勋的身侧,唇角微扬,眼睫弯弯,怎样都掩不住笑意。
“我让你装的死呢?”他一本正经地问。
阮幼梨也忙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眼睛一闭,猛然倒在地上,当真如他所言,装起了死。
门外的侍卫瞅见了这样一番场景,下巴险些掉在了地上。
傅行勋看着眼前躺着的一具假尸,不由得按住了猛跳的太阳穴,咬牙切齿道:“起来,给我进去。”
傅家的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假尸听到了他的话,立马又复活了,她利落地从地上爬起,跟着他小碎步往屋内挪去。
她这还是……第一次进元郎的屋子呢。
阮幼梨捂住脸颊想着,莫名生了几分羞赧。
傅行勋屋内的装饰一如他人一般,齐整庄肃,细节中都透露出几分不同凡响的淡雅出尘来。
入眼的先是一方白缎绣墨竹的黑檀屏风,再移眼,是一鼎稳放在桌案旁的青釉五足提炉,袅袅的淡薄青烟从其中蒸腾而起,晕开丝丝缕缕淡雅的暗香。
不浓郁,故而分外令人心旷神怡。
天光擦过窗际,翻飞而入,如同碎金般洒落在临窗的那一方小小桌案上,将那桌案上的物什勾勒得分明。
散放的几本书卷,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