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天光下流转着点点碎光,映到旁侧的荷叶上,愈将那碧色衬得娇嫩欲滴。
阮幼梨嬉闹地将手放入水中,不停拍打着水面,将那晶莹水珠溅洒到莲叶之上,任其滚落成珠,熠熠地闪在天光下,剔透若明珠。
李成衍笑看着她,禁不住唇角扬起,笑得开怀。
“这水可凉了,要不要试试?”阮幼梨偏了脑袋看他,笑意盈盈的眼眸中晃了几丝暖光,透彻清亮,好似上好的水晶。
李成衍被她感染,一时间也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学她的样子,将手沉入水中,船动时,手便自水中出,带起一阵微波,溅开一片涟漪。
她说的没错,这水涤荡万物,触感微凉,仿佛连心中愁思,都能悉数濯净。
李成衍唇畔的笑意愈甚,不经意地露出一排白若玉璧的牙,分外畅意。
阮幼梨见他终是放开了自我,也再无顾忌。
她悄无声息地掬了一捧水,趁他没有注意的时候,猛地向他挥去。
李成衍一时不察,猝不及防地被她得逞。
水滴顺他的面庞滑落,带过丝丝微凉,渗入体肤。
他感知着那凉意,看着她无奈笑开。
他的面容本就精致,此刻逆着光,开怀的笑意更是将他的面容晕染得愈发生动,俊美异常,似星辰炫目。
阮幼梨看着,只觉被他那笑意深深感染,唇边的弧度愈深。
“王爷可舒适?”她歪了脑袋看他,笑意盈盈地问。
“你也试试。”话音刚一落下,李成衍便倏然出手,也溅了她一身的水。
阮幼梨被这迎面而来的凉凉清水激得阖眸,却没来得及避开。
她缓了缓,等水滴滑过眼睑,才终于睁眼看他,眼底藏了几分愠怒。
“你怎么这样啊?”虽是责怪着,可尾音上扬,却是掩不住的欣悦。
“师从傅家娘子。”李成衍眉眼带笑,道。
阮幼梨没有说话,鼓了鼓腮,便故技重施。
李成衍也毫不示弱,用同样的招式对她。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在小舟上戏闹起来,飞溅起来的水光剔透明亮,将两人的笑容也映的分外炫目,少年意气。
扁舟划开粼粼波光,带起池内的田田荷叶,风过叶动,笑声散开在这接天芙蕖内。
阮幼梨倒无所谓,毕竟她平日里疯惯了的,没个正行。可李成衍却不一样了,他是皇室贵胄,向来以礼克己,现下却是在她的面前,彻底失了仪。
因此当另一行人摇橹自一片碧色而出,见着和阮幼梨嬉闹成一团的李成衍,不由轻嘲。
“当真是沈家教出来的好皇子,这般风.流无仪。”萧卓站在船尾,抱臂胸.前,道。
李成衍的生母为沈家嫡女,他与沈家,有着割舍不开的关系。
而沈家于萧氏,则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政敌。
萧卓身为萧廷辉的嫡长子,自是与他父亲一般,将沈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揪住李成衍的些微错处,就让他翻不得身。
可他身后的萧予峥却并未搭理他,依旧气定神闲地盘坐案前,用方才采集的荷露煎茶。
升腾而起的淡薄雾气将他的眉眼晕染,朦胧之中显了几分清冷的出尘意味。
“泽川兄,我们可以借着这件事好生弹劾他沈家一番了。”萧卓折首看他,又道。
萧予峥一手拢广袖,一手提茶壶,不慌不忙地沏了两盏茶,却说:“这碧螺春以荷露煎煮,茶汤幽碧,茶香浓郁,入口回味无穷,可要试试?”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萧卓有些气闷,他愤愤行到他的对面,猛然坐下,道:“泽川兄你就不想给他们沈家使点儿绊子?”
萧予峥掀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