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便紧了手中缰绳,得意地带着他的随从,驾马离去。
行了一段距离后,他侧首回望,又是对他们挑衅一笑。
阮幼梨气到无以复加,却又对他奈何不得。
再加上李成衍的伤势严重,她也顾不得其他,只得先将此刻的怨愤放下。
跟随李成衍前来的,就只有一个贴身的侍卫,还有一个马夫,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医术。
无奈之下,阮幼梨只得先扯下了衣袍一角,先为他草草包扎。
“这附近可有医馆?”阮幼梨问。
随从答:“有倒是有,不过是在城外。”
马球场的位置本就偏僻,医馆设在城外,倒也不是一件令人惊异的事情。
念着李成衍的伤势,一行人便驱马去了城外就医。
大夫为李成衍处理了一下伤口,叹道:“虽是没伤到要害,没折了这胳膊,但往后啊,你这只手还是会留下后遗症,用力不得。”
阮幼梨听了他的话,凝眉不言,面上一派沉重。
等大夫为他包扎好后,她才垂下眼眸,瓮声瓮气地道:“早知道,我该喊你的。”
她若没有喊他,李成衍便不会分神,而那个黎翰,也不会轻易得逞,伤了李成衍。
“傻阿沅。”李成衍用右手揉了揉她的鬓角碎发,笑道,“就算避过了那一次,黎翰也会再想办法对我下手的。”
但阮幼梨却并没有为他的这一番话舒心,仍旧低垂了脑袋,萎靡不振。
大夫又嘱咐了李成衍几句,为他开了几服药。
直到辞别上了马车,阮幼梨还依旧是蔫头耷脑的模样。
坐在她的身侧,李成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低声问:“还在想?”
阮幼梨沉寂不言,默认了。
李成衍不由得轻叹,道:“傻阿沅,这世间的事,不是你那么一瞬的决定,就能全然改变的,世间所有,都有它既定的轨迹。”
他的这句话,让阮幼梨更是愣了。
世间所有,都有它既定的轨迹。
那命运,就真的改不了吗?
阮幼梨紧了紧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处因她的用力微微发白。
见她出神,李成衍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阮幼梨一惊,才猛然抬眼看他。
“你在想什么?”对上她迷茫的视线,李成衍不由得噙笑问道。
阮幼梨有刹那的恍然,顿了顿,她才嘴唇翕动,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那个黎翰……为何会在长安?”
李成衍回答道:“其实上次,元策兄本是受圣人之命,去突厥边境面见黎明坤,查探他的情况的。但途中因为变故,原先的打算落空,所以圣人便下诏,令黎柱国返京。但黎翰此人风.流浪荡,念长安的繁华,就在途中撇下了他阿耶,先行进了长安。”
阮幼梨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所以说……黎明坤还未到长安?”
她不确定地侧眸,看向身旁的李成衍,问。
李成衍确认地点点头:“但估摸着时日,就是这几天了。”
阮幼梨陷入了一阵沉思。
马车的车轱辘碾过路上的碎石,颠簸前行。
可是突然间,那阵颠簸猛然停下,让阮幼梨险些失控地往前撞去。
幸好李成衍有所察觉,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才让她免于摔倒。
“车外出了何事?”确认阮幼梨无碍后,他隔着那一层幨帷,扬声问道。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刀剑相击的打斗声。
那尖锐的声响让两人的心里皆是一沉。
阮幼梨忙是掀帘往外边探去。
见到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