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他是去上朝了。
唉,独守空房的少妇啊。
阮幼梨捡回了她的老本行,伤春悲秋地捂手胸.前,作西子捧心状,一阵喟叹。
昨天晚上,傅行勋还是多了几分怜惜,尽力克制,极近了温柔。
所以这天醒来,阮幼梨除了腰酸背痛,再无他感。
在榻上赖了一阵,她总算是磨蹭起来了。
傅行勋不在的时间,阮幼梨甚是无趣,在武毅侯府转悠了好一阵,才终于决定去宫里一趟,等他下朝。
沈淑仪知她来意,虽未戳破,却不自禁地掩唇一笑,让阮幼梨一阵窘迫。
“看来,你们夫妻二人,倒是相处得不错。”沈淑仪拢了拢广袖,如是说道。
阮幼梨含羞带怯地点点头,道:“反正,我对他挺好的。”
“那他对你如何?”沈淑仪问。
阮幼梨先是摆首,到最后,又点点头,应:“还行。”
如果别给她吃红烧肉,不再于夜里折腾她,那就更好一点点了。
与沈淑仪唠嗑了一阵,就到了下朝之时。
阮幼梨火急火燎地赶往宫门,停在武毅侯府的车驾前等他。
身侧有朝中大臣陆陆续续走过,交错耳语零碎传到她耳畔,让她的情绪由欣喜缓缓转到错愕。
“陛下当真要御驾出征,讨伐突厥?”
“是啊,那群蛮夷着实猖狂,先前竟还和那萧贼联手,挟持了太上皇,若不挫挫他们的锐气,又怎能扬我大齐之威?”
“可这寒岁刚过就出兵攻打突厥,恐怕会引起边境百姓不满、届时怨声载道啊!”
“唉,方才在殿中,也不是没有大臣谏言,可陛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攻下突厥啊!”
……
阮幼梨静静地听他们言语,心底似有万千情绪夹杂,难受得令她呼吸一滞。
所以……要打仗了,那傅行勋……
阮幼梨不敢细想,只深深吸了口气,捂唇别开眼,不愿再去听。
但她却克制不住自己不想。
就在她快要崩溃时,身后却有一人搭手过来,扣住了她的单薄肩膀。
阮幼梨为此一怔,错愕地抬眼,顺那手臂望去。
倏然间,她便撞进了一双明亮若点漆的眼。
“在等我?”傅行勋挑起眉尾,笑。
阮幼梨愣愣地颔首,应:“都等你好久了。”
傅行勋被逗乐,欣悦地伸手抚她发顶,把她的头发弄成乱糟糟一片。
阮幼梨皱了皱鼻子,一脸不悦。
她问:“你是不是要上战场?”
她忧心不已,到底压不住心中情绪,在此刻问出声来。
为她的这一问,傅行勋亦是愣怔。
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就得到消息。
傅行勋渐敛了笑意,凝重道:“是,我会与陛下一道,出兵边境。”
“什么时候?”阮幼梨心生慌乱,下意识地攥紧他的微凉衣襟,颤声问道。
傅行勋长吐一口气,凝滞了片刻,才道:“半月之后。”
听他亲自确认,阮幼梨的一颗心登时就沉入了水底,沉闷到窒息。
她垮了整张脸,眼睫微颤间,便有微凉的晶莹从眼角滑落。
埋进他的胸膛,阮幼梨紧紧环住他劲腰,瓮声瓮气道:“就不能不去吗?”
察觉到小妻子的低落,傅行勋将手按在她发顶,轻轻摩挲,轻叹道:“我到底……是军人啊。”
军人,就该征伐沙场,护百姓安宁、天下太平。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
所以,他的心里虽有百般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