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诬陷,而是痛失至亲。”
圣元帝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情。但他作为一国之君,却不能失去冷静,乱了阵脚。他又安慰了九皇子几句,就引着他一道去用早膳。
谷满楼向来擅长揣摩上意,安排的一桌菜均是九皇子爱吃的。
九皇子一夜未睡,早已腹中饥饿,又都是喜欢的佳肴,立刻沉浸于美食之中。
圣元帝见九皇子吃的香,心中又是放心又是心酸。
这一夜,这孩子怕是也满心煎熬。他不自觉地给九皇子挟了几筷子菜,安抚道:“吃完就回去好好歇歇,看你小脸都白了。”
九皇子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不过一顿早饭的功夫,父子二人已和好如初。
……
靖安侯当天哭完灵,亲自接了谢嘉树回侯府。
书房里,侍候的人为两人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气氛一时静谧,只余茶香袅袅。
谢嘉树知晓祖父对他与九皇子的冒险举动气恼了,首先打破沉默:“那晚若让九皇子去寻别人,恐怕他会被陛下猜忌,无法全身而退。”
靖安侯气定神闲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十分残忍:“若他此番彻底倒下,于你而言反而更好。没了他,不管诸皇子怎么争斗,总是要敬着靖安侯府的。”
谢嘉树摇头,并未退让:“我却不能对朋友不义。”
靖安侯闭了闭眼:“这是你的选择,今后不可后悔。”
谢嘉树感受到祖父的心情已缓和下来,心中微微一松。
靖安侯叹了口气:“你祖母担心坏了,你去看看她吧。”
看过祖母,将她哄睡下,已入了夜。
谢嘉树循着女道长气息消失之地,静悄悄出了门。
夜色朦胧中,谢嘉树的身形迅捷如浮光掠影,暮春清凉的风拂过他的身体,吹去了他浮乱的心绪。
一栋雕梁画栋的双层阁楼从黑暗中渐渐被勾勒出来。在星辉月影折射下,琉璃飞檐闪着莹莹碎光。
谢嘉树飞跃入阁楼二层,就见屋内正中央站立着一铜铸的独脚邪神像,面部诡异,形态逼真。邪神像前,是一个镂空黄铜香炉,上面插着三根齐根而断的香。
女道长的尸身躺在地上,已死去多时。她的咽喉破了个洞,血流了一地,将她白袍蓝纹道服染成一片血色。
谢嘉树蹲下身细观她的伤口,从中发现了一丝残留着的剑气。
谢清朗?
谢嘉树瞪大了眼,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他与谢清朗正面交手过,又岂会认不出他的剑气。
观这剑意,他似是又突破了?
谢清朗为何要杀女道长,难不成他们是同一个组织的,要杀人灭口?还是说,他们有什么仇怨?
无论如何,谢嘉树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要手刃谢清朗。
他又走了一圈,将阁楼仔细查看了一番,可惜并无什么收获。倒是进来见到的那个邪神像,让他有些在意。
静默片刻,谢嘉树又绕了回去,凑近了那邪神像查看。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笔记,突然若有所悟。
有许多邪道修士为了提升自身实力,供奉邪神,生前借助其力量,肆意妄为,为祸一方。可一旦身死,就要将灵魂献祭予邪神。
这是一种交换。
他寻不到这女道长,恐怕就是因为她的魂魄已被邪神吞噬了。
……
谢嘉树正欲离去,突然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出来吧。”谢嘉树顿住脚步,淡淡道。
皇长孙徒宁瑟缩地现出身形。他被女道长粗暴地练成傀儡,意识沉沉浮浮,直到昨晚一道金光打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