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树握着她的手,却忽觉触感有异,不由微微侧过身,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她的拇指、食指原本饱满白皙的指腹上竟布满了道道压痕,透出血色。
谢嘉树一怔,待反应过来,不由心疼:“手指都肿了……不然我请几个绣娘过来吧?”
黛玉不高兴地嗔他一眼:“难道我家请不起绣娘吗?”
她的绣活其实很好,绣嫁衣于她而言也非难事。只是,嫁衣意义重大,她想要做到最好。
伤了手而已,她心甘情愿。
谢嘉树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不过是关心则乱。他顺势低下头,珍视地亲吻她的手指,道:“不要太辛苦了,不然就把婚期往后推一推,这样你时间宽裕些。”
黛玉先是心中泛甜,待听他说推迟婚期,想起说好的明年去汤山,竟觉得左右为难,难以决断。
她将手抽回,纠结道:“再、再说吧。”
谢嘉树望着她的神情,忍笑道:“之前给你的阵石呢?我们可以先去汤山幻境,都是一样的。”他想了想,又道:“去幻境里,我教你骑马吧?”
黛玉双眼一下子就亮了:“真的?”
谢嘉树含笑点头:“你学了骑马,正好可以常出去散散,不要整日闷着。”
黛玉立刻要去换一身骑马装,她刚转身进了里间,又探出头来,瞪了他一眼,命令道:“你在这儿不许动,更不许偷看!”
谢嘉树立即闭上了眼睛,表示绝不会偷看。
……
即使已是入冬时节,汤山上却绿意如织。
谢嘉树牵着缰绳,立在马旁,耐心地讲解着骑马技巧。黛玉骑在高马上,乖巧地聆听。
她虽极少有机会出门,更没有接触过马儿,但她的身体柔韧有力,反应也快,又自恃修为护身,并不感到畏惧,很快就找到了驾驭的感觉,兴奋得脸红扑扑的。
谢嘉树却不放心,他牢牢地牵着缰绳,引导马儿慢悠悠地走着。走了几刻钟后,无法体会到畅快奔驰感觉的黛玉失去耐心,抢过缰绳,将他挥开,自己骑着马小跑起来。
谢嘉树无奈地摇头,紧紧缀在她身后,目光更是锁定在她身上,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救援不及。
然而,黛玉显然学的极好,马儿轻快地跑动着,风中夹杂着她的笑声,轻灵动听。
忽然,马儿一个颠簸,黛玉身体轻晃,似是要坠落下来。
谢嘉树已全然忘记了她足可自保,纵身跃起,黛玉的惊叫声还压在嗓子里,他已落在她身后,一手控制着缰绳,另一手将她牢牢搂在怀中。
黛玉的背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温热的触感传来,她的身体轻轻颤了颤。
马速在谢嘉树的控制下渐渐缓了下来,他低头看她,正要询问她是否受了惊吓,却见怀中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抬起头,脸上因之前的兴奋、欢愉泛起的薄红还未消退,唇色殷红,一双明眸水汽氤氲。
谢嘉树仿佛受到蛊惑,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慢慢靠近她,想要采撷她色泽明艳的唇。但他过于紧张,夹着马腹的双腿不自觉用力,马儿会错意,重新加速向前奔驰起来。
黛玉一惊,伸手抱住了谢嘉树的胳膊,稳住身形。
手臂被信任、依赖地抓紧,谢嘉树蓦地清醒过来。
他极力做出淡然自若的样子,顺势两手握住缰绳,将黛玉包围在怀中,策马带她围绕整个汤山走了一圈,让她欣赏各处风景。
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将黛玉脸上的热度吹去稍许。她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自由畅快之感,忍不住回身,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
京城乃国家中枢机构,长久的安定与富足,让京城百姓十分热衷于各种八卦和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