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吗?
江余向来是很听话的, 所以即便不乐意, 他依旧乖巧地将宋瑜与卓承兴送出门去。在管家将放了碎银子的荷包递给他之时接了过来。
宅子不大, 这会儿该做的事儿基本也做完了, 宋瑜一走,整个宅子里头的下人都闲了下来,包括江余。
一个人茫然地在院子里头发了会呆,江余到底还是顺了宋瑜的话,怀里揣着个荷包, 头一回一人出了门。
出逃的日子日日担心, 又要自个烧饭砍柴洗衣, 最多抽个空望着天发会呆, 来到这儿之后, 又日日跟着宋瑜打转,倒也心无旁骛。
这会儿, 什么也不必担心,什么也不必做, 倒是让江余有些空落落的。
顺着昨日走过的道儿,在外头主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江余长的出挑,大抵两月下来,习武, 又被人宠着惯着, 眉目之间倒是少了怯弱顺从之感, 多了点神采, 倒是有了漂亮男孩该有的样子。
来往的行人里头, 露脸的大多是男子,少有女儿家。此时因着他相貌出色,旁人最多也就朝他多打量几眼,倒是并不曾有异样的神色。
江余东看看西瞧瞧,最后找了家酒楼进去坐在窗边看着街上形色匆匆的人。
看着看着,倒是油然生出一种,他许是该找些事儿做才不负如今之感,如此悠闲的日子着实让人心中不踏实。
找了家门面大酒肆买了两壶他能买得起最好的酒带回去,江余开始托着腮考虑起自己能做什么。
如此到了晚上,江余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如今是个签了卖身契下人,大抵做的最好便是成为管家了。
江余笑了笑,若是像如今这般小院子的管家,关系简单,倒也不错。
暮色渐浓,厨娘询问管家要不要准备宋瑜的晚膳。
原本还算高兴的江余,在夕阳余光渐渐在西边落下之时,唇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宋瑜那份晚膳倒是准备了,却闻在灶头中一直未动。
江余点了灯在正屋里头等着,直至管家过来告诉他,坊门已关,怕是今日宋瑜不会回来了。
他这才吹了蜡烛回了自个儿屋里,只是熬到夜深了也不曾睡着。
直至屋外头传来管家与卓承兴说话的声音。
既是宋瑜说了今日带酒去驿馆与陈容轩赔不是的,陈容轩这日一早便在驿馆厢房中等着,哪儿也曾去。
在驿使带了宋瑜过来之时,陈容轩换了个地,坐在后院的亭子中喝茶,而柯元等人一早便乘船离开,毕竟他们不是宋瑜,有皇命在身,马虎不得。
见宋瑜空着手,陈容轩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空手而来便是你赔罪的诚意?”
宋瑜在一旁坐下,倒是自在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青天白日,淮安城好地方多了去了,何苦留在驿馆喝酒。”
陈容轩一笑,“如此倒也不错。”
宋瑜便是知晓陈容轩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他既这般说,宋瑜也便起了身,“那这便走吧。”
“你那小厮怎么不曾跟来?”
“放了他一日假,让他自个儿玩去了。”
“你这主子当的不错,”陈容轩笑得夸了一句,“如此,松墨,今日也放你一日假。”
这般,最后倒是变成了宋瑜,陈容轩与卓承兴一道再回转去了淮安府城。
宋瑜原是打算着去了城北的白塔寺瞧瞧,陈容轩倒是拒了,“昨日不知你有何事,倒是错过了那桃花岛的美景,趁着花未落,我们便再去一回吧。”
“当是再陪我去一回。”在宋瑜开口前,陈容轩这般说道。
宋瑜倒是随意的很,也未曾多想,只道:“原是来赔罪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