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 眨眼间便从手指缝中悄悄流逝了, 而江余离家出走也快一个月了。
隔壁的产婆已经被他闹的不行,看到他便绕道走。
江余有些惆怅。
他这会儿也有七个月了, 肚子已经很明显了, 即便穿上宽大的衣衫都快要遮不住他那圆滚滚的肚子了。
且在他搬到这边后发生了一件让他有些崩溃的事儿, 他胸口开始有变化了, 而这种事儿,江余除了独自咬牙忍了,也别无他法
自从搬到产婆隔壁,江余所有不懂的问题都能在产婆那儿找到答案, 除了每个月会去把个平安脉安安心,江余连小大夫那也不去了。
但是江余出手也大方,时常送些礼儿给左领右舍,特别是产婆, 这也是为什么产婆都被江余问的想躲着他走, 也依旧对他好言好语的缘故。
说起来江余也有一个多月没去医馆了, 江余看了看外头的天,换了件衣衫与厨娘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了。
他现在身子重了,做什么都不方便,半个月前便在附近雇了个洗衣烧饭的大娘来帮忙。
这会儿吹在脸上的春风已微微带了暖意,江余步履缓慢的地沿着街往医馆方向走去, 一路上收获了许多惊艳嫉妒不屑的视线。
因着他如今是一个妇人, 还是个怀了孕的妇人, 却依旧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宋夫人,这是要去哪?”一个身材圆润的妇人从一家门面简陋的杂货铺里头出来,见了江余便随口问道。
东市乙明巷子住进了个美貌的独身妇人,还怀着孕,一个巷子里头诸多的街坊闲着没事就凑到一起猜测这女人是打哪里来的。
更有像杂货铺老板娘这般自来熟地直接去与江余说话的。
“许婶子,”江余笑了笑,“今日天气好,我就想着去外头走走。”
“你肚子都这般大了,怎么也不带一个人,你夫君去哪了?”有了许婶起了头,边儿上看热闹的人一下就凑过来了。
江余嘴角抽了抽,比之西市多富户,家宅大,邻里间还保持了些隐私,东市多是平常百姓,屋子一进居多,串门容易,传是非更容易。
江余住了一个月,听到的猛料比他过去一年的都多。
不想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江余只是笑了笑,“我夫君在外跑生意,过些日子便回来了。”
说着一转话头,“我听旁人说,福安风雪挺好看的,各位姐姐们可知道往哪儿去?”
“哎呀,那有什么好看的,落一头一脸的柳絮。”
闻言,立即便有人说道。
“对呀,妹子听姐姐劝,那真没什么好看,去指不定吃一嘴柳絮,别学那些个酸书生。”
江余点点头,“这样啊,那我便不去了,那我去西市瞧瞧好了,听说哪儿雪香斋的糕点好吃。”
一听雪香斋,那些个七姑八姨的立即闭了嘴,好不好吃她们不晓得,贵却是知道的,一两银子只得四小块。
这话她们接不上。
江余趁机摆脱了几个邻居,赶忙往外走去。
住在这里,也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邻里间能够相互帮衬,却毫无隐私可言,或许,他该再搬个家了。
当江余穿过几条街慢慢走到医馆门口时,已经半个时辰后了。
一进门,江余便熟门熟路地往梁大夫那儿去。
梁大夫便是曾经给他诊出喜脉的年轻大夫,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熟了。
只是梁大夫倒是第一回看到江余穿女装的,着实清丽温婉,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美丽的多,梁大夫差一点便没认出来,还是在江余开口后,才反应过来。
“梁大夫?”见人呆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