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虽是生了,但是江余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完全不知道如何对待那个身子软的如同没骨头似的, 比一只小猫也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好在宋瑜早便找好了几个奶娘, 直接便将孩子丢给奶娘照顾, 更是按着大夫的说法哄着江余跟女人一般坐月子, 只准呆在屋子里头哪也不许去,更不许洗澡洗头。
如今可是到了五月,虽不似夏日那般炎热, 但也不算凉爽,半个月过去, 江余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馊了一般。
“你去别的地方睡!”江余推开想要上床的人,急道。
“为何?”宋瑜挑眉, “床这般大, 你还想一人独占不成?”
“你又不许我沐浴,也不许我洗头,这大热天的,我自个儿都闻到馊味了, 你难道闻不到?”
“我又不嫌弃你。”宋瑜笑道,虽不让江余沐浴, 但是江余每日里还是会以温水擦洗,哪里又有上门馊味。
“我嫌弃自个, 行吗!”江余不高兴, 态度极坚定, “你去书房睡。”
宋瑜要在大同府常住, 寻回江余后,他们便换了一所宅子,虽与王府无法比,却也是小桥流水,莲池假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给他们这般住着还嫌大了些,闲置的屋子更是绰绰有余了。
见宋瑜似是还想要说什么,江余眼一眯,“我要沐浴。”
“不行。”
“我要开窗户。”
“不行。”
“那你去书房睡。”
“......”
“叫和顺在外头候着便好,你去睡吧。”看着宋瑜额上一点汗珠,江余低声劝道。
他这会儿被限制着既不能吹风也不能打扇子,这会儿也算是入夏了,即便晚上凉快一些,但宋瑜年轻,一张床两个人的体温相依着,着实热的慌,又如何能睡的好。
即便江余没见过坐月子的女子,但是也晓得,这世上怕是没几个男子会在女子坐月子之时与他们一个房里呆着,更是没几个男子会进产房。
女人生产时的血属阴,与阳不合,江余虽算是男子,生产时与女子也没多大差别了。
宋瑜舍不得他一人受罪,江余哪里又舍得他这般辛苦。
沉默一会儿,宋瑜开口道:“那你便一个人好好睡,那小崽子有奶娘看着,便叫他自个呆着,别叫人抱来了。”
因着意外得来的孩子,江余着实有些稀罕,头些日子虽然自个也累的慌,却依然要让孩子与他一个屋里呆着,但是新生儿半个时辰便要吃一回,拉一回,吵得江余都无法好好歇息。
宋瑜看不过,以自个睡不好为由,硬是叫奶娘给抱走了。江余虽不太愿意,但是宋瑜既然说了,他便也没太坚持。
宋瑜的好,他都记着。
不论最后几个月的陪伴,还是不顾旁人劝阻进了产房,几个月下来,他也早便安心了。
“我晓得的。”江余应承道。
在江余总算在屋子里头关满一个月之时,孩子也总算定了个名,叫宋缘,原本宋瑜的意思是姓江,但是宋瑜长子出生的消息也不知如何传了出去,碍于嘉和帝,孩子也只好姓了宋。
孩子满月时,不只是大同府上上下下有点脸面的皆送了礼上门,连着嘉和帝也叫皇后备了厚礼送到了大同府。
宋瑜如今也算是被判了死刑,与皇位无缘了,只是嘉和帝一表态,说明宋瑜这个儿子,在嘉和帝心中的分量依旧不低,京中有些眼色的人家当然也不能装作不晓得,贺礼倒像雪花一般往王府送去,那场景,比之嘉和帝长孙出生时的隆重程度也不逞多让了。
宋瑜迫于形势,也只能办了场盛大的满月宴,倒是叫江余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