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你若早一些知会我,何苦劳你如此费心。”
“......”陆楠侧了侧头:“什么冤家?你想多了。我只是避免你去祸害别人。”她看着石观音认真道:“你是不是个祸害,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石观音脸上的表情便慢慢消失了。她沉沉的看了陆楠一会儿,半晌,脸上又出现了表情,显得很古怪,像笑,又好像讥讽:“我甘愿做个祸害!也好过像你一样做个废物!”
石观音这个人,实在比变色龙还厉害,一个时辰能变千百个态度,不带重复的。
陆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你自己清楚这一点最好。”她笑了笑,眉眼之中有显而易见的温柔,温柔之中,潜藏着足以冻伤人的冷酷:“你若一日不歇了那些祸害人的心思,我就一日不能让你离开的。若我发现你已不能扭转,无论如何只想着那些东西,便只好废了你的武功。若是你再惦记着旁人的容貌,我也只好让你也失去容貌感受一番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并不愿意做出这种事情,我希望阿琦你也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嗯?”当她说那个“嗯”字时,语调微扬,带着撩动人心弦的魅力。如果不看内容,这仿佛是情人之间的低喃,而非冷酷无情的警告。
对待女子,陆楠素来是会很温柔的。然而有些时候,对着某些事情,却总是会有意外发生的。有的人不值当温柔以待,便还她十倍严寒。
石观音紧紧盯住陆楠不放。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石观音唇角薄凉地勾了一个弧度:“那可真是辛苦你了。我原本可不曾知道,你是这么良善的一个人。”她说了一句,却又并不敢再多触陆楠的逆鳞。她到底是怕的。
秋灵素同任慈的婚礼过了之后,陆楠便没有打算带着石观音久住。暂且不说石观音给秋灵素留下的心理阴影,其他的也不合适。
任慈大婚之后,南宫澈也许也因为沾了喜气,他的病也离奇的渐渐好了起来。南宫澈病一好,陆楠就更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左右她总不能打扰人家的生活。
陆楠带走石观音的那一天,任慈仍旧是出来送了。南宫澈本也是要起床来送人的,被陆楠婉拒了,后来南宫澈邀请了陆楠带着无花一叶常来玩,她也就知道,南宫澈大约是有些想念一叶了,便也承诺了下次若是路过丐帮,便带一叶来玩。秋灵素并没有来。这并不奇怪。
秋灵素自成亲以来,几乎并没有出过丐帮,甚至改了名姓为“叶淑贞”,脸上也蒙了厚厚一张面纱,把整张脸都遮掩得干干净净,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来。如果不是陆楠确认秋灵素还没有毁容,她这模样,几乎是让陆楠怀疑,石观音没有得手,秋灵素自己反倒吓得自毁容貌了。陆楠走时,身边带着石观音,这就足以让秋灵素退避三舍了。
石观音这种人,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整个人就已经仿佛一个烫手山芋。总归是不能把她放离的。如果说把石观音带上少林寺......总感觉会污了佛门清净之地。她可还没有忘记,当年初见时,石观音那十分利落的一脱。如石观音的容貌手段,诱得些不懂事的小和尚犯戒的话,那她就简直是大罪过了。而且......也许是出自私心吧,陆楠并不想让石观音同两个孩子接触。他们都在山上,若是去了,不见面自然是不可能的。
陆楠带着石观音在山下逛悠了两个月,深刻让她体会了一下自己对待作恶多端的人的手段之后,石观音便已经不再怀疑那些话,是否只是陆楠说来吓唬她的了,她彻底仿佛鹌鹑一样安静了下来,甚至隐隐有了些畏惧陆楠,开始温柔体贴起来,就仿佛还是当年的模样。
石观音从来不是不是毫无漏洞,无所畏惧的。
然而也许相处得久了,彼此也有了几分熟稔,石观音曾经问出了一句话:“你不是天枫十四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