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桃回房后, 带着孩子一起睡觉。
此时外面还有小雨, 风吹在身上一阵寒意。
林天跃回来时,看到纪桃和孩子, 笑道:“算是提前开始带?”
纪桃瞪他一眼, 轻声道:“小声些, 要是醒了,我肯定带不了了。”
又问,“那边怎么样了?”
林天跃脱鞋子上床,道:“还不是那样, 擦了半天, 算是干了,只是很潮湿。”
“那何然呢?”纪桃又问。
林天跃摇摇头,“还在瞿兄门口守着呢。”
纪桃叹口气,吴氏固然没错,人都是先为自己着想的, 在这乾国, 一个风寒说不准就会死人, 多少赶考的书生在路上就没了。
但是这里面还有人情在, 瞿炜帮了何然许多,不说平日里补贴的银子,就是何然的举人功名, 他暗地里指点了何然多少。
说句难听的, 何然若不是这门婚事搭上了瞿炜, 瞿炜兄妹感情又好, 给他费心费力指点,只怕副榜都够呛。
吴氏不领情就罢,居然还脱口而出人家为了拿捏何然。
当然了,纪桃相信是当时吴氏怕瞿炜指责何然动手推瞿倩而先发制人,才脱口而出的话。
但就是这种脱口而出,焉知不是吴氏心底隐秘的想法。或者是她担忧怕日后何然考中,一辈子被瞿炜捏在手心。
呃,或许还有瞿炜管他太严格的缘故。
据瞿倩偶然说起,就是现在在船上,何然每日都还有瞿炜给他布置的任务。
何然底子差,乡试最后一名,还是在丰安郡,这样的成绩在会试中,运气再好,只怕也是个落榜的命,就是瞿炜这个解元,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中。
何然护着他娘,本身也没错,当下讲究孝道,何然和他娘相依为命好几年,感情自然深厚。
可是这些话和那番动作,伤人得很。
两人刚刚睡得暖了些,外面一直吵吵闹闹声音嘈杂,石毅那边好像还在闹,他们也睡不着。
一片混乱里又传来吵闹声,瞿倩居然在破口大骂。
纪桃本来要睡着了,听到瞿倩尖利的声音,顿时清醒了,推了一把林天跃,道:“看看去,发生什么事了?”
瞿倩会骂人,实在是不同寻常。
当初在大街上看到于启明和那些欺负她的纨绔,猛然知道一切都是阴谋,她也忍住了没有上前。只是在纪桃面前发作了一番,如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气得她如此。
林天跃起身,纪桃将孩子挪开了些,被子盖好,也出门去看。
巷道里人来人往,只见那位连夫人正在搬家,搬去的屋子居然是何然的。
纪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发生了什么?
瞿倩正在怒骂,“你个狼心狗肺的,为了银子什么都可以卖。”
吴氏不甘示弱,“没有你这样做人妻子的,怎么能骂夫君和婆婆?你这样阿然休了你都是可以的。”
何然夹在中间,他劝解的话被淹没在两个女人你来我往的高声里。
纪桃和林天跃站在门口,看着那边面面相觑。
连夫人抚摸着腕上的镯子,不紧不慢指挥着莺儿和婆子搬家,听到那边吵闹,闲闲道:“我可先说好了,此事不关我事。大家你情我愿的,可不能扯到我身上来。”
说完,一扭身子就进了门。
杨嬷嬷也站在她自己屋子门口,靠近纪桃低声道:“何公子的那个屋子,连夫人出了五两银子跟他换。何公子的母亲不知怎么想的,居然答应了。”
纪桃无语。
那边瞿倩已经不想和吴氏理论,就算是这么生气,她也从未和吴氏正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