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商则何罪,君子耻为邻?”
朱说忍不住回味一遍,双眼发亮地赞道:“摅羽兄此言甚是在理!”
陆辞:“……”
他神色略微一僵,片刻后才勉强回了一笑。
这句话,若他没记错的话,好似正是以后的范仲淹所说的——还在卷子里考过。
陆辞完全是一时顺口的感叹,却不小心当着本人的面剽窃了人以后要说的话,哪怕朱说毫不知情,对他更是满心信任,也着实别扭不已。
他当机立断地岔开了话题,强行打发朱说去沐浴洗漱,让其好好歇息,醒来后再一起读书。
面对陆辞的关心,朱说寻不出拒绝的借口,只有在滕宗谅笑眯眯的注视中,老老实实地去了。
陆辞这些天里,与滕宗谅一同读书,相互考校,双方都觉获益匪浅。
他想着,哪怕朱说和滕宗谅对彼此的第一印象,虽莫名其妙地不算太好,但历史已证明了双方是气味相投的,只要相处一段时间,不愁不会好转。
毕竟在准备应举的漫长时间里,除了反复温习已烂熟于心的经典子籍外,就是习作诗赋和策论了。
陆辞在应试方面,颇有几分心得,但在诗赋方面,始终感到很是不足。
滕宗谅则恰恰相反,不然也不会只走到省试这一步,就遗憾落榜了。
五人翌日就结伴去了官衙,将备好的家状、公卷、状纸和试纸上缴,再结伴而归。
等解试的锁厅通告正式下达,已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在这期间,三人一直同吃同住,进行最后阶段的温习冲刺。
唯一让陆辞感到困惑不解的,恐怕只有朱说和滕宗谅这对因《岳阳楼记》而被后人津津乐道的好友,关系不知为何始终不好不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