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大将之风的气势,内心其实已彻底木了。
脑子也破天荒地懵得一大糊涂。
在那震耳欲聋的喊声第一次把他名字呼出的时候,他就听得清清楚楚了。
只是当时,他其实还坚定地认为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是以仍是淡然微笑着。
毕竟参加殿试的可有五百多人,他又不可能将人名一一记下,其中出个与他名字读音相似的,也一点都不奇怪。
这状元之位,他从头到尾都不觉得会与自己有半点关系。
得解元是解试时瞎猫遇上死耗子,押题押中的巧事都被他遇上了;得省元是主司剑走偏锋,硬生生地出了四道别人极为苦手的时务策,正巧是他强项,以长击短,自能无往不利。
但此回殿试的题目,可是皇帝亲手所出,虽然偏爱了‘清明’二字,但作为命题而言,出处既不生僻,着眼也不困难,可以说是最适合所有人发挥的一类题了。
他有个几斤几两,这次诗赋又做了个什么水平,难道还会有比他本人更清楚的吗?
他一开始就做出取舍,等同半放弃了诗赋,全力攻最擅长的论,就是想多多少少靠论的出彩,把诗赋上的损失抵消一些。
毕竟按照历年的试卷考核标准,这论与诗赋之间孰轻孰重,判卷的考官都是明明白白的。
陆辞早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对不会是状元这点,可谓有着十足信心。
宝全押在了论上,诗赋应该勉强能入眼,那么加上自己省元的升一甲待遇加成,运气好应该能进第三甲,不好也有个第四甲吧。
于是在呼完第一声后,陆辞还事不关己的微微笑。
然而其他人可不会闹这种可笑的误会,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来,又反应极快冲他笑着道贺。
陆辞:“…………”
他?
状元?
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也没出现集体幻听的事件后,陆辞险之又险地绷住了脸上的表情,只应付时不复自如,倒有些僵硬。
但在众人心绪具都无比激荡的此时此刻,也没人看出他这点小小破绽了。
在踏上殿阶的那一刻,陆辞还有着置身梦中的难以置信感。
卫士已收了面上刚刚的笑,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对他夹而翼之,详细地问询起乡贯、父名来。
陆辞心里此时还残存着‘许是同名同姓的,被集体弄错’的可能性,然而卫士核对正确后,就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示意他继续往里走了。
陆辞事到如今,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真成了状元的,这比坊间话本还来得玄幻的事实。
居然放着真正有治国治民的大才的范仲淹不点,有流传千古的词才的柳永也不点,而点了他这条胸无大志、学业平平的咸鱼做榜首?
……难怪北宋药丸。
进到殿内,对上以皇帝为首,宰执为辅的一干公卿大臣难得一见的温和带笑的打量目光时,陆辞面上带着几分羞涩的微笑,内心却有些茫然慌乱了。
哪怕在元宵节那晚的宣德门下,他就远远地见过了皇帝的庐山真面目,知道赵恒不过是个精神萎靡的中老年胖子。
但对方在一身华贵龙袍、恢弘宫殿和侍立一旁的群臣的烘托下,却平添了几分威严。
陆辞忽就冷静下来了。
尽管传闻大多宋时的皇帝都遵循不杀士人的祖训,但说到底,还是掌握着自己身家性命的人物。
陆辞微微敛目,优雅俯身,对着廷下玉墀躬了一躬,端的是不卑不亢,潇洒漂亮。
王旦审视的目光在陆辞身上划过,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那臭脾气的寇老西的眼光,倒是难得地靠谱了一次。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