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放着榜首的小名小字空缺不好,改为问询与他同保的密友的,又听信了柳七的随口乱说,就此乌龙地登记上去的话,也不是说不过去。
但以陆辞对柳七的了解,观其否认时的激烈反应,而非一昧心虚,又不似作伪。
那还能是谁?
由于木已成舟,即使颇得皇帝恩宠,也总不能要求将已发放下去的小录重做一份。
说到底,也只是桩不痛不痒的小事罢了。
之后几日里,陆辞并未再将小名小姓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柳七对他的云淡风轻疑神疑鬼起来。
长达两个多月的期集活动,终于也到了尾声,在真正授官那日,林内臣到来颁布旨意时,就顺道给陆辞解了惑了。
林内臣笑着打趣道:“在登科进士中,可得官家御口亲赐的小名小姓的,陆三元还真是头一份了。”
听到这,足足被朱说以‘有胆说没胆承认,没担当’的鄙视目光,以及滕宗谅那‘柳兄胆子不小,愚弟佩服佩服’的微妙眼神追随了好几日的柳七,猝不及防地沉冤得雪。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差点没激动得脱口而出一句“你看!”
陆辞一愣,哭笑不得道:“得亏林内臣解惑,不然我今时今日还不知晓,自己究竟是从何得来的小名小姓。”
他虽也往皇帝身上想过,但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玩心。
“这么看来,能否算是让陆饕餮欠了我一个人情?”
林内臣哈哈一笑。
二人又闲聊几句,还是林内臣见时辰到了,才临时打住,旋即肃着脸,行至阶上,宣读起陛下诏书了。
从放榜唱名那日起,就一直殷殷期待着正式授官这日的新科进士们,也顾不得酸陆辞同内臣都能相谈甚欢的模样,只老老实实地在底下站着,强行按捺着内心的激动。
太宗、太\\祖时,进士所授之官既低,出官之后,亦鲜为长官所礼。
与那时的窘境一比,现今这位官家,在授予官职时,可要优厚多了。
即使每甲待遇皆有不同,随等次逐级下降,但再怎么比,也比前些年的好上太多。
在一再强调皇恩荣重后,终于到了众人满心期待的重头戏,只听林内臣无比清晰流利地念道:“——以新及第进士第一人陆辞为将作监丞,第二人蔡齐,第三人萧贯为大理评事,并通判诸州。第一等十三人并九经关头为秘书省校书郎、知县;第二甲为二使职官;第三甲为初等职官;第四甲并诸科为试衔判司薄尉;第五甲并诸科同出身,并守选。”
宣读过诏书后,林内臣向陆辞递去带笑一瞥,便施施然地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这次的授官安排,与上回贡举的所差不多,众人或喜或忧,但总体是舒了口气。
叫他们最感到意外的地方,却是状元陆辞所得的授官。
官家对陆辞的看重偏爱,可谓众所周知了。单是层出不穷的赏赐,就看得人人眼红。
怎么到了授官时候,反倒循用常调,不见出格了?
他们却忽略了,陆辞及第时年方十七这点。
若按旧制,及第时年未冠者多将守选,复游太学深造,待及冠后进行召试,才得以授官。哪怕是一路受到破格提拔,得官家倚重的晏殊,也留秘阁读了三年书,方得召试的。
陆辞得以省下这三年,官家和寇准都没少费工夫,丁宰执的推波助澜,也功不可没。
在心绪复杂地看了眼宠辱不惊、仍是淡然微笑的陆辞后,不知里情的众人就默契地移开了视线,各自挂心自身的处境了。
在前四甲的有了明确的着落,自是万分欢喜,矜持地彼此恭贺起来。
而第五甲的虽早有预料,但真正得知要守选时,还是难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