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了看。”
换作来看笑话的别人,一早就被他撵出去了,哪儿会让人凑近来看他是好是赖。
对这明显是不服输的言论,陆辞却是颔首,表示十分同意:“不错。不过若来人不是我的话,让相公被迫一直病着,怕是比人还好好的要更有利吧。”
就寇准这一点就容易着的刚烈脾气,怕不是很容易就被人话赶话地逼到绝路去了。
寇准轻哼一声:“昨日喊你都不停步的架势,不是潇洒得很么?今日陛下一下令,你还不得老老实实来?”
陆辞大大方方地在床边坐了下来,笑道:“相公这神来一笔,的确叫陛下方寸大乱了一瞬,才送我来一探究竟了。”
寇准眯眼看他,慢悠悠地拖长了调子,玩味道:“现你看也看过了。”
陆辞淡淡地‘嗯’了一声。
寇准不屑道:“你当我还看不出你个毛头小子,心里正在想什么?”
陆辞莞尔一笑,直白道:“相公的确看不出,倒是相公想诈我激我这点,被我看出来了。”
寇准眉头一竖,就要发火,陆辞已起了身,慢悠悠地回了句:“我已看过,相公只需再静养三日,就可还朝了。还请相公有始有终,记得做出大病初愈的模样,莫要三言两语就被人挑得跳脚,中气十足地训斥起陛下来。”
寇准心里一松,旋即就被气乐了:“你咧咧个什么?还三日?”
他可没这么说过!
陆辞故作诧异道:“王钦若从任所回京,只需要十日。寇相难道就打算不战而降,拱手相让,而不愿多做准备,好应对此人么?”
寇准脸色一沉。
“相公保重。”陆辞点到为止,只在离开前,略带揶揄地添了句:“保重归保重,也莫要太重了——若是叫担心了数日的陛下见着,相公非但精神饱满,身形还丰润了一些,那这谎是神仙也难圆上的了。”
话刚说完,陆辞就已潇洒利落地关上了背后的门,叫飞来的枕头含恨砸了个空。
寇准大骂道:“这臭小子!”
他虽在‘病’中,这一吼却是声音不小,叫被留在厅里喝茶的俩内侍都模糊听到了。
他们眉头一跳,再看陆辞仍是优雅从容的模样,不由心里多了几分佩服。
好个将寇老西儿激得气急败坏、还这般淡定的能人啊……
陆辞完成任务,就毫不留恋地回家去了。
两内侍也不敢在相府这是非之地处逗留,立马也回宫,向林内臣复命。
赵恒听得将信将疑:“寇相不是素来最喜饕餮的才干,还有他北人的来历么?怎连他也舍得骂了?”
林内臣不敢隐瞒,遂将两内侍的说辞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赵恒摸了摸须髯,决定将陆辞召入宫中,亲口问个清楚再说。
——若不搞明白寇准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是真病还是假病,他今晚怕是连觉都要睡不好。
陆辞还没到家里,就被内侍给半途截住了。
他无奈地被二人‘护送’着进了宫,就见一身常服的皇帝坐在桌边,上头摆着极其丰盛的御膳。
正琢磨着寇准的赵恒,听通传道陆辞来了,便看着宫室门口,悠然等着。
陆辞迈进来时,就正正撞上了他打量的目光。
这一看,赵恒眼里就不禁亮了一亮。
在他印象中,陆辞的模样的确是生得难得一见的好,但随着人被王旦派去汾州,回京后又只在东宫任职,早朝时站得位置靠中后,极低调地鲜少上书,导致他已许久未真正看陆辞面孔了。
哪怕没少从六子赵祯口中听得对其的赞美,但那份爱才的心思,已随着弄神的念头一起淡去了,以至于虽偶尔给予些额外照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