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陆辞简单算了笔账,发现十年内的花销加起来,竟比帮每十户人家开凿一口私井供用还要来得昂贵。
哪怕他预算多,也不能瞎耗耗啊。
陆辞在摒弃这一想法后,很快又琢磨上了新开沟渠的主意。
然而就在十二年前,赵恒尚有心理政时,就已派人主持过在市内修建更多人工沟渠的工程。
现有的沟渠数量,其实已然不算少了。
陆辞若想进一步增多沟渠的话,因距上次修建过于接近,即使赵祯愿意,恐怕也会倍受群臣阻挠,被批作毫无必要的劳民伤财。
还得考虑民间的反应:汴京本就人口稠密,寸土寸金了。要再开沟渠,就不可避免地要占用更多的民用地,叫原本就紧张的住房和用地情况雪山加霜。
连身为皇帝的赵恒一度想扩建宫殿,都因付不起天价赔偿金,或是不愿过于扰民而不得不作罢,他又如何可能实现呢?
一时间想不出对策,陆辞也不着急,只雇请人力,先对排水用的沟渠进行疏浚,并且每天早早到场,也不怕脏臭,亲自进行督工。
在草长莺飞、家家户户都趁着闲暇出门踏春的时节,这位穿着一身宽松的艳红官袍,更衬得肤白胜雪,唇色若朱,面庞极俊俏漂亮的郎君,就俨然成了一道最惹人注目的风景。
尤其他翩翩如玉地行走在沟渠边,认真严肃地督看开浚的进展时,哪怕面容冷峻,也平白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魅力,成功惹得待嫁的小娘子们芳心砰砰直跳。
那因冰人上门具都无功而返而渐渐死心的念头,也跟着死灰复燃起来。
不是没人想趁机上前搭话,接近陆辞,但还没走进,就被人高马大的金吾卫给板着脸拦下,无情请回了。
这还得归功于细心的小太子。
赵祯自从内侍口中听说陆辞连中三元、发榜那日万人空巷,还遭有待嫁女的人家围追堵截的盛况后,一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也暗暗记下了这点。
当初有他爹爹赵恒大方,一挥手就派去十几名金吾卫去全程护送,赵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送出六名金吾卫去,专门护卫陆辞安危,直到治水工序完成为止。
这份绝无仅有的恩宠,直让群臣都看红了眼,心里嫉妒极了——哪怕是当朝宰辅,也没因在城中行一区区治水的活计,就得这份殊荣的!
然而对于他们的群情激奋,一向爱出风头的寇准却毫无被挑拨的意思,甚至皱了皱眉头,训斥了他们几句。
派几个金吾卫怎么了?官家不也派过么?你若羡慕得很,那不妨由你替陆辞去治水如何?
而李迪对陆辞那能惹得达官显贵人家为争这一女婿、不惜派无数家仆追其跳河捉人的盛况,也略有耳闻。
加上曾同为东宫官的情谊,他对才干出众,又能引导太子往好处走的陆辞,也是感官不错的,自然不可能对此提出异议。
赵祯执意如此,原只想着多雇几个健仆的陆辞,既是感动不已,又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接受了这番好意。
最巧的是,被派来护卫他的那几名金吾卫中,领头的那位,居然还是他的熟人。
“亲勋翊卫羽林郎将齐骆,奉令点金吾卫五员……”
一板一眼地说出似曾相识的语句时,齐骆看向陆辞时,眼底不由自主地掠过万千感慨。
才过去三年不到,他的职位一成不变,仍是亲勋翊卫羽林朗将,但当年只穿绿罗官袍,并无官职,他想尊称,也只能唤句‘陆三元’的陆辞,却已今非昔比。
一路顺风顺水,飞黄腾达,连跳几十级不说,还成太子极其看重的近臣了。
陆辞一眼就认出了他,笑吟吟道:“之后数月,又得有劳齐郎将了。”
一个‘又’字,直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