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兄,这边请。”
滕宗谅想找陆辞算账,奈何挣扎不开,只有一脸悲愤地被拖走了。
怎么辛辛苦苦奋斗这么些年,却落得个个都欺负得动他的局面!
朱说很是善解人意,虽说内心好奇答案,但既是私事,陆辞不主动提,他便不开口问。
但最后一个被这道晴天霹雳劈中,落得似油锅上蚂蚁般焦躁的狄青,可就没有这份从容的定力了。
“……你说什么?”
他脑子嗡地一声,半晌才气若游丝地问出这句。
被近些天那枯燥又冗重的训练弄得叫苦不迭的高继宣,分享这些小道消息时却是万般神采奕奕,更别说这会儿开口的,还是向来对这些漠不关心的狄青了。
他立马就高高兴兴地将‘陆上仙终于动了凡心,对方好像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娘子’的这番话,加油添醋地又重复了一遍。
等听第二遍时,狄青倒从那极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了。
高继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若放在平时,他多半会伤心万分,精神萎靡。
但不知为何,经过前几天在陆宅里的那晚,听了公祖温柔地看着他,说出那些话后……
他奇迹般地安下心,直觉这不过是捕风捉影,不觉彷徨不安了。
高继宣还讲得津津有味时,狄青已恢复常态,只继续埋头收拾行李。不一会儿就把收拾好的简单包袱扛上,步履轻快地往外走。
高继宣登时傻眼了:“夜里你还出去?”
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别看狄青人除了训练外,吃住睡都在兵营,甚至还独领着一营,但众所周知的是,他因意在科举,实质上并未领任何武职。
因此真要说起触犯军法,其实是落不到狄青身上的。
狄青头也不回:“我已向上头报备过,今晚不回来了。你们早些歇下罢。”
自从那日跟踪、被公祖识破身影,他就再不好意思继续抢去城墙上巡视的差使了。
吸不到每日份的公祖固然让他颓丧,但得了公祖那句常回去的话,他瞬间就恢复了满身干劲。
平日训练时更卖力一层,就为了腾出半日假来,好回陆宅一趟。
狄青步履轻快,丝毫不为传闻所扰,嘴角甚至微微地翘了起来。
以前不回去,是怕公祖发现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现在他依然害怕被公祖看透,但……公祖都亲口邀请他回去了,他要还不回的话,那岂不是得来的糕点藏怀里发霉,傻得离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