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有另外几张商店的清单等着他去确认。西弗勒斯·斯内普万万没有想到他三十三岁的生日这天能收获这样大的一个惊喜。
是的,是真情实感的惊喜,这绝不是反话。
曾经他以为他要独身一人走向最终的毁灭时,西瑞尔出现了,带给了他新生和完整。等他觉得此生不能再圆满时,西瑞尔又给他带来了这样一个甜蜜的“小麻烦”。
很多人都以为斯内普教授讨厌小孩,甚至他自己也有一段时间坚信他最烦吵吵嚷嚷只会尖叫哭泣的小芨芨草。
但是,谁又能想到,如果这一切都加一个定语“西瑞尔的”,对他而言就会变得有多么不同。
男巫只要一想到将来不久会有一只白生生的、和西瑞尔小时候异常相似的小家伙走进自己的生活,他就止不住内心的强烈期待和上扬的嘴角。在他听西瑞尔说他们有了宝宝时,他的第一反应其实不是自己掀开被子跳下床,而是想抱着怀里的人一起蹦跶下去。
那一刻,他恍然理解了一种名为“傻爸爸”的情绪,一个在老朋友本尼迪克和卢修斯身上经常出现的状态,他甚至在刚才下床找的邮购单时鬼迷心窍地将婴幼儿用品的那张也拿了————明明他和西瑞尔的宝宝还不到两个月(肚子里那种),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
在西弗勒斯本人的童年里,一直缺失着一个正常的父亲角色,这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在意自己在这个年轻的小家庭里所要扮演的那一部分,他曾和西瑞尔去圣芒戈检查身体时就暗暗设想过,如果西瑞尔真的怀孕了,他一定要成为一个比本尼、比卢修斯还要优秀的父亲。
这些邮购清单也是那个时候收集的。
从医院回来以后他就默默地把这沓纸塞进了书柜最下面,并且暗自认为估计这两年都用不到了。没想到,几个月后的生日当晚,他就趁西瑞尔熟睡后又默默把它们刨了出来。
男巫在孕夫生活用品上慢慢停住了笔锋,最后把沐浴液和洗发香波那张抽出来用魔杖消影无踪,刚刚他认真的研究了一下配方,觉得市面上的都不太理想。
西弗勒斯·斯内普同志借由事无巨细的购物终于缓和了一丢丢一直难以平复的激动心情。他捏了捏鼻梁,将钢笔笔帽旋转拧紧,用魔杖点了点那一沓勾好的清单,羊皮纸们自动将自己打包成了可以邮寄的样子,乖乖地在半空中排好了队。
信使黑鹰无声地站立在床头,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主人,骄矜地抬起一只爪子。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就将一打信都绑了上去。黑鹰默默收起那只被绑满了信的爪子,又扭头看了一眼主人身边熟睡的“白狐兄弟”。
西弗勒斯将鹰的脑袋扒拉了回来,小声说:“他睡了,不能陪你玩变狐狸丢鸡腿的游戏。对了…...这半年都不能陪你玩了。”
黑鹰闻言拍了拍翅膀,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似乎是在控诉这件让它难以接受的惨痛事实。
“加油吧,小伙子。回来我可以奖励你活的老鼠。”
“……”黑鹰无声一唳,带着信消失了。
大概是振翅的风惊扰了正在酣睡的西瑞尔,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在了男巫身边。西弗勒斯把灯熄灭,回到了被子里,将黏人的“白狐妖精”揽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西瑞尔满足地吧唧了一下嘴巴。
黑发黑眸的男巫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慢腾腾地爬了起来,小心地掀开一角被子。
西瑞尔平日见不到光的白皙小腹暴露在了空气中。
西弗勒斯警惕地看了一眼熟睡的西瑞尔,确定他不会突然醒来后,慢慢伏低身子,轻柔地在小伴侣的肚脐眼上方印下了一个吻。
“晚安,小狐狸。”
然后怕伴侣着凉似的迅速盖好被子,又在西瑞尔的额头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