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悯将指尖血液一丝不剩地舐净,随即望向沈知寒满是惊愕的潋滟双眸,笃定道:“是你。”
……什么玩意儿???
沈知寒眉头一蹙,却见对方眸中竟划过一丝极不显眼的幽光。
心中陡生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正要开口询问,风不悯却突然出手,指含魔气,隔空点上了他颈侧穴位。
沈知寒只觉力气霎时被抽空,浑身倏然一软,连一直被他牢牢攥在手中的琼华都骤然坠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正打得火热的谢长留与方弃羽齐齐转头,便见他身形一歪,跌入了风不悯怀中。
“心肝?!”
“知寒!!!”
两声急呼同时响起,沈知寒勉力睁眼,却只见到满眼的火红与浅青。
谢长留一袖挥开方弃羽的玉剑,冷笑一声,眸中尽是澎湃怒意:“风不悯,你过分了!”
被喊到名字的人却微微偏头,面具反射出摄人的冷光:“你既要杀他,又何必在意我做了些什么?”
谢长留嘴唇动了动,还未开口反驳,一旁的方弃羽却是立即回身一剑刺来,剑尖直指风不悯咽喉。
他平日行事秉持君子法则,必是连与人对招都要在出招前先道一声“得罪”,这次竟是一句话都没多说,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可风不悯却一手揽住沈知寒的腰,另一只手一抬,一道玄光立时直冲半空中反映着小秘境中情况的水镜。
与此同时,他却还有闲心再度朝着谢长留抛出一句:“还有,你该叫我域主才对。”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谢长留气得牙根痒痒,而方弃羽面色一白,却是硬生生调转了剑尖,勉力将那道攻击拦了下来。
持着玉剑的右手微微发麻,是为挡下风不悯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招所致。方弃羽戒备地盯着他,心中却早已翻起惊涛骇浪。
算上魔尊沉心,观战台上少说百人,可在这位魔域主出现之前,却没有任何人能看出那三百名少年所处小秘境的出入口便是这面几乎遮蔽天日的水镜。
水镜被毁,轻则三百少年全数困锁其中,重则连人带秘境一同灰飞烟灭。
高手对招,一击便可探底。
风不悯轻描淡写的一击,自己竟需全力阻挡,方弃羽握剑的手指发白,却不敢再拿秘境之中三百少年的性命做为自己再度出招的赌注。
见二人虽然不动了,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风不悯嘴角微微下压,扶在昏迷道子腰际的手却向上移动,虚虚卡在了他的颈边。
二人见状竟皆是双眸紧缩,不约而同厉喝出声:“住手!!!”
方弃羽出声阻止,是为了避免沈知寒被这尊魔神掐断脖子,可谢长留却知道,真正危险的根本不是风不悯的武力,而是他这个人本身。
见对方的手只是压在沈知寒高而严实的领口边缘,并未接触沈知寒颈边皮肤,谢长留第一次为无为宗以这将人裹得几乎只露一张脸的道袍作校服而感到庆幸。
他暗自定了定心神,随即开了口:“本尊刚刚确实想着,不听话的宠物杀了也罢,可现在本尊反悔了——既是本尊的心肝,带回沉心宫好好调|教一下便罢了,好端端要他的命做什么?”
“巧了,”风不悯笑了一声,声线却仍旧冰冷阴鸷,听得人背脊发寒,“沉心,域主我不想让他跟你走。”
“你!!!”
谢长留气笑了:“风不悯,你别以为本尊认你为魔域主,便是怕了你了!”
“域主说得对,”方弃羽却在此时开口,将前者的话头接过了过去,“清昀他的确不能去魔域,还请域主将人留下,沉心魔尊与域主自可离去,经纬学宫绝不会拦。”
他说着,脚下不着痕迹地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