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父母,还有祖父母,皆一夜之间离奇失踪。他在位三千年,娶妾无数,可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被他带进家门不到一月便被诊出怀孕,可偏偏在孩子出世前全数暴毙。”
“而你母亲,却是这许许多多妾室之中唯一一名逃脱这个诅咒,并且顺利诞下你的人。也是因此,她才被抬作了家主正妻。”
墨宁默默听着,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
墨家家主墨书成,在外履历一向干净,且一直宣称自己只有一位发妻,可如今看来,不管墨书明说得真假,这位“父亲”的履历却未必是真的了。
他捂住头,脑海中再度回想起母亲站在火海之中拼命对自己喊着“快跑别回头”的样子,眼圈渐渐泛了红。
墨书明知道自己的话会给少年带来多大的震撼,因此也不催他,只收了折扇,幽幽道:“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随便审个他身边有些资历的人便知真假。”
“贤侄,二叔也不催你,你就好好想想。不过——”他话锋一转,“别怪二叔没提醒你,墨书成他啊,不一定想让你活。”
墨宁原本神色还算平静,却在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时猛然抬头,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他问得仓促,可窗边却早已无人。
室内一时寂静下来,墨宁怔怔望着紧闭的房门发呆,脑海却陡然响起一声轻唤:“墨宁?”
声音从识海之中响起,他记得,是无为宗师徒间的传信秘法,可这道声音比起师尊沈知寒来,却更加轻柔缥缈些,明显不是师尊的声音。
墨宁心思一转,福至心灵道:“师祖?”
对方立即轻笑一声:“不错。”
墨宁一听对方肯定,立即急声道:“师祖,师尊他究竟在何处?为何我联系不上他?!”
“我正是要告知你此事,”君无心笑道,“你师尊已安全回宗,过几日便会去接你,你现在何处?”
墨宁略一犹豫,还是诚实答了:“黄金台。”
“哦?”君无心微讶,“那你是什么人?”
少年有些吞吐道:“墨书成之子……”
“唔——”君无心尾音拖得有些长,“那墨家主可知你在无为宗学艺?”
墨宁有些懊丧,低声回应:“……知道。”
“不用怕,”君无心声线清逸,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墨家主若不阻止,无为宗断没有将你扫地出门之可能。这几日你且在黄金台稍待,你师尊受了些伤,动不得灵力,待他痊愈自会主动联络你。”
“……是,”墨宁这才松了口气,“多谢师祖。”
这厢对话才结束,一直受少年长剑削砍却始终不为所动的大门禁制却陡然一闪,被解除了。
屋门缓缓开启,发出年代久远的吱呀声,那日经纬学宫跟在墨书成身后的两名老者却逆光站在门前。
墨宁立即戒备,握紧剑柄起身,面上表情却是无谓与不屑:“怎么,老匹夫舍得见我了?”
“无礼!”白须老者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即便你是少家主,也不能这样对家主讲话!”
相比之下,白发老者倒是淡定不少,伸手将白须老者拦在身后,便不咸不淡地对着少年道:“少家主,家主有请。”
“正好,”墨宁收起木剑,嗤笑一声,“我也有事要仔细问问他。”
语毕,他迈开脚步,向着明亮的室外行去,背脊笔直,犹如走向未知的命运。
屋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清冷梅香卷入。
榻上之人缓缓睁眼,眸底清泉波光潋滟。因刚刚睡醒的缘故,眼角泪痣微微泛着红,又在他起身的同时被垂落的鬓发遮挡,清艳眉眼顿时变得雅正起来,带着修道之人特有的肃然。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