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起墨宁的酒杯仔细端详了一会,随即两步靠过来,一脚踏在了少年刚刚勉力撑起一点点的后背上。
前者立即被踩得摔回地面,墨书成面上笑容却变得狠戾起来:“谁会在酒里加东西?”
他的眸光瞥向不远处小案之上的香炉,讽道:“我的好阿宁啊……为了药倒你,真是浪费了为父不少的龙涎香。”
后心处那只脚力道越来越大,墨宁咬着牙,终于怒吼出声:“你究竟要做什么?!!”
“做什么?”墨书成嗤笑,“自然是取你神魂啊,我的宝贝儿子——大概你也不知道吧?自己体内竟有仙魄之力!”
“老家主夫妻、我那所谓的祖父母、这墨家无数不起眼的旁支,还有那莫名死去的几千名女子,都是为父为了将你从一片残魂孕育成一个正常人才牺牲的啊!!!”
墨书成脚下又使了七分力,甚至还碾了碾:“你自己说,为父拿回你的神魂,是不是理所应当?”
墨宁闷哼一声,神色之中满是惊怒,艰难道:“虎毒……不食子!你是我的父亲!!!”
“我不是你的父亲!!!”
墨书成再次加重了脚下力道,恶狠狠道:“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那些女人,包括你的母亲!”
“我告诉你,若不是她运气好,轮到她时你的魂魄正好成型,一介凡人怎么配做我墨书成的妻子?!”
“——啊啊啊啊!!!”
真相来的太快,活像一柄尖刀直直刺入了少年心脏,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发泄都做不到,只能长吼,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墨书成将手中酒杯向着少年后脑一掷,“别急啊,心痛够了,也该让为父收取想方设法培育你三千余年的报酬了!”
可就在他抬起双手准备结印的瞬间,墨宁却突然动了。
一名木剑不知何时现于手中,少年身形一幻,竟不知怎的从墨书成脚下翻了个身,一剑向上刺去。
反观墨书成,双掌之中本应出现的灵光竟不知所踪,还未来得及思索原因,便被墨宁突然的动作害得一趔趄,整个人向前栽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向只作练剑用的木剑竟在墨宁拼尽全身灵力与满腔恨意之后一举刺穿了墨书成的胸口!
墨宁飞快抽剑起身,便见鲜血从墨书成前后胸同时喷涌而出,几乎眨眼之间便染红了他身上的金蟒袍。
看着对方满脸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少年面上挂起笑意,嗓音却森冷低沉:“我原本还想着,母亲等你够久了,也该让你去陪陪她了——可如今看来,你连去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不……这不可能……”墨书成捂着胸口翻过身来,丹田却空空如也,竟没有一丝灵力!
他惊诧目光望向桌上空空如也的酒盏,终于转向了墨宁:“散功散???”
少年却不屑于回答他,学着墨书成方才的动作一脚重重踏上他的胸口,随即手中剑尖调转,裹挟着无匹灵力刺入了墨书成的眉心。
神魂所居,眉心灵台。
墨宁这一剑下去,立时穿颅而过,直接将墨书成的神魂刺成了两半,再无自行轮回之可能。
勾心斗角三千余年的黄金台主人,竟这样便逝了世,何其可笑。
门内好戏精彩,黄金阁外,却安静非常。
两具苍老尸体横陈在金衣男子脚下,他却摇着扇子静静等候着,笑得张扬肆意。
于此同时,数千里外。
架云疾飞的二人披着一身清亮天光,明明身着同样装束,气质却不尽相同。一人好似澄净清泉,一人却好似山巅冻雪。
二人方向明确,几乎是毫无偏移地向着黄金台疾飞而来,正是已然赶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