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未能令他感到丝毫轻松。
沈知寒知道自己需要付出很大的力气将其破解,可心中却又忍不住对事实的真相产生抗拒。
似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挣扎,陆止澜有些担忧地紧了紧二人交握的手。沈知寒下意识抬起头,想要像往常一般向对方展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意,却骤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抱歉,阿澜。”
他稍稍用力,从陆止澜的手中挣出,随即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陆止澜手中一空,先是在原处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嗯。”
二人陷入沉默之中,前方,白衣人已然将手中莲花递回给慕逸尘:“取了业火,我们就离开吧。”
后者点了点头,面上笑意却依旧没有因为同伴的冷淡有丝毫的减退:“好。”
幻境到此结束。
正如二人被卷入其中之时一般,周遭景象消退得极为迅速,几乎只是一瞬的天旋地转,周遭景象便再度变为一片黑暗之色。
接二连三的各种冲击使得他失神中脚下霎时一空,沈知寒一时反应迟钝,竟忘了应该想办法站定,然而一股极为轻柔的力道却在此时将他稳稳托住。
神思终于归位,他借着那股力道起了身,便见一道白衣身影长身玉立,一手扶着不知何时倒下的师弟,一手蕴光,源源不断的灵流便从他手中翻涌而出,轻柔地包裹着他的身体。
“……师尊?”
四下环视,其余众人皆已不见踪影,唯有师徒三人待在这处好似偏殿一般的所在。沈知寒回首看着白衣人的笑容,心中却有些没底,试探道:“您是师尊,还是……?”
君无心将陆止澜扶直,眷秀的眉却挑了起来:“还是谁?寒寒,你在说什么?还有,我们这是在哪?”
沈知寒心头一松,立即转移了话题:“没,没什么。您之前伤势太重,弟子求了一位高人相助,您这才康复醒来——师尊,阿澜怎么了?”
君无心闻言,也不追问,只是垂眉看了一眼双目紧闭陆止澜,眸中金辉转瞬即逝。再抬头,又是平日里那副逍遥闲散的笑容:“许是累着了,回宗歇歇便无大碍了。”
一听“回宗”二字,沈知寒心中却下意识生出些抗拒之意来:“那个师尊……弟子,弟子就先不回宗了——学宫山长方弃羽前几日传信与我,说是有事相商,弟子要过去一趟。”
君无心原本扶着陆止澜转身欲走,闻言又回了身,眉头又扬了起来:“哦?”
只发一言,他便不再说话,一双仿若含着清风朗月的眸子却毫无遮掩地落在前者的脸上,说不出究竟是探究还是别的什么感情。
沈知寒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却还是故作镇定道:“师尊若是没什么事,弟子这便走了。”
君无心有些奇怪,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到了嘴边的问话便也咽了回去,只摇了摇头,笑道:“去吧,早去早回。”
沈知寒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立即转了身,向着侧殿之外行去。
推开沉重的殿门,他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回廊,脑海中满是茫然。
“白树,”他轻轻在脑海中唤了一声,“师尊这是……”
童声默了默,这才答道:“蜃楼所在,并不在我能够探知的范围,算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因此君无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比起这个,沈知寒同学,我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沈知寒左右看了看,而后随意挑了个方向迈开了脚步:“好消息吧。”
白树一笑:“好消息是,大地之精现世了,就在几千里外的山峦之中。”
前者伸手敲了敲墙壁上的花纹,自嘲一笑:“这还真是这些时日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