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凤箫道:“昔日我去滇地拜会玄水门, 在滇中待过一些时日。滇中风物,甚是多变,清晨冷,有风拂面,到上午, 艳阳高照,若是七八月间, 则时时突降雨水,雨水来之甚急, 去之亦快,不多时,日头便重新出来, 待到晚上,地面雨水已干,夜色亦美,这位先生言说喜爱这三种风物, 若去往滇地,必定能够十全十美。”
那先生也识得眼色, 迅速就坡下驴:“这位姑娘说的极是,在下曾在滇地待过三年,一日之中,确实可共有此三种风物。”
凌凤箫又道:“滇地多瘴疠, 毒虫横行, 以老堂主之尊, 自然去不得,故而不知世上有这样的地方,也不知这位先生的话,原无错处。”
那老堂主来来回回瞪着这几个人,胡须抖动,半响,“嘁”了一声:“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但转瞬后,又吹胡子瞪眼起来:“你说滇中瘴疠,我不能去滇中,你这女娃细皮嫩肉,又怎么去得?定是和这贼先生串通起来,欺瞒于我!岂有此理!”
凌凤箫不紧不慢道:“在下出身凤凰山庄,身具离火,自然不惧瘴疠,老堂主拳拳爱护之意,晚辈心领了。”
越不浑将信将疑,把凌凤箫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忽地身形一闪,离开轮椅,迎面一掌向凌凤箫拍去!
这一掌,神完气足,势大力沉,又含有无尽玄妙之意,凌凤箫这边端的是凶险万分。
然而也不知凌凤箫脚下如何移动,瞬息之间红衣一荡,身形已经一转,妖魅一样落在了越不浑身后。
越不浑重新坐回轮椅上,道:“看来你说了实话。”
凌凤箫:“不敢欺瞒。”
林疏心道,原来这越不浑越老堂主的轮椅是个摆设,不仅没有半身不遂,而且行动自如,武功奇高。
而凌凤箫也果真找准了杠精的命脉,此种生物无论老少,专从人的语法中寻找漏洞,若是与他们认真摆事实,便杠不起来了。
越不浑拿眼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凌凤箫,道:“你说话很有条理,长得也齐整,可以做我越家的媳妇。”
林疏:“......”
这就是你们越家的择偶标准吗。
但见大小姐道:“老堂主,我已许人了。”
不说这句还好,这句话一落地,越不浑神情立时大变,竟生起气来!
“岂有此理!”他胡须抖动,瞪圆眼睛,道,“许了哪家的狗崽子?难道有我越家人说话清晰么?我的孙子越,越......”
说到这一个越字,忽然熄了火,原来老先生年事已高,早已糊涂到忘记孙子名字的地步。
他自己沉迷抬杠,看来还以同样钟爱抬杠的孙子为荣,连别人家的姑娘嫁人,在他心中,也是“说话清晰”为第一要务。
林疏想,您的孙子越若鹤,第一天见大小姐就因为抬杠被威胁,以后再也不敢在大小姐耳边聒噪,让他去娶大小姐,他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但越不浑显然不这样想,而是顿了顿,略过孙子的名字不谈,大声道:“叫那个狗崽出来!与我辩上一辩!”
凌凤箫道:“前辈,您虽有绝世辩才,却未必能挑出他的错处。”
越不浑“哦?”一声,道:“快让我见他!”
林疏默默围观,心想当然挑不出他的错处,死人是不会有错处的。
就见大小姐道:“他有些怕生,前辈,您若能答应我一件事,我便引他与您相见如何?”
越不浑道:“可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凌凤箫道:“我们都在上陵学宫上学,昨日北夏魔物忽然在学宫出现,恐怕有所图谋,上陵山广阔,寻常法术难以排查,若前辈能用‘万物在我’武功施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