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出门的一应衣物,武器,符箓,丹药重新整理,放入锦囊中。
大小姐做事极端利落,几乎用不着林疏插手。
简直就像是饲主要清理仓鼠的笼子,仓鼠只需要在角落安静待着就好。
——还是仓鼠。
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做完以后,那边图龙卫来找,大小姐便去做正事了。
林疏则游手好闲地待在房间里看书。
过了半个时辰,一位不速之客来访。
还是华丽的衣服与倨傲的神气,俨然是萧灵阳殿下。
林疏有点头疼。
萧灵阳大剌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将一叠纸拍在了他的桌上:“你,看。”
林疏便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硕大的题目。
《痛陈凌凤箫十二恶状书》。
林疏:“......”
萧灵阳道:“你被金钱所迷,不知道凌凤箫到底是何等险恶之人——我姑且原谅你!我耗费七天功夫,写成此书,向你揭露真相,你若不好好识相,立即离开此人......哼!不识好歹!咎由自取!”
他这话逻辑不清,用词不当,可见文字水平比较低下,但中心思想还是很明确:离开我姐。
原来殿下迫于大小姐的威压,不敢直接欺负威胁他了,换成劝离。
林疏没有打开那份《痛陈凌凤箫十二恶状书》。
萧灵阳恶声恶气:“快看!”
林疏不为所动。
仓鼠和正室,毕竟有所不同,起码他面对萧灵阳的时候,底气足了许多。
他上辈子没什么父母亲人,师父死后更是无亲无故,现在居然要处理和小舅的关系,实在有点新鲜。
萧灵阳见他消极的态度,眼角抽动,几乎要拍案而起。
林疏慢吞吞摘下脖颈上挂着的玉璜,往桌上一放。
萧灵阳看到那小玉璜的一瞬间,彻彻底底的沉默了。
林疏竟然幸灾乐祸起来。
他想,萧灵阳此刻的心情,恐怕和自己知道婚约时候的心情相差无几。
“你......”萧灵阳从沉默中缓过来,急促地呼吸了几下:“你!”
林疏:“我?”
“你怎么可能!”萧灵阳已经语不成句:“你......无权无势!仙也没有修好!即使有婚约,不过是一个小白脸罢了!”
林疏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
他又想了想,道:“可是和大小姐比起来,任何人都无权无势。”
包括你,小舅。
凌凤箫在和图龙卫议事,你却可以来这里无事生非,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么。
小舅就像听到“你说得对”的越老堂主一样,被狠狠地噎住了。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重复道:“小白脸罢了!”
林疏并不睬他,继续看书,很安详。
毕竟,他现在是一个有名分的仓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