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白色蒸气缓缓地飘散出来。
付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难为你这孩子有心了。”
十几分钟的功夫,付母跟叶清安谈了些家长里短的。
何清平却在家中一直坐立不安,她在客厅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给叶隽琰拨了电话。
“老公。”
还不等何清平开口,叶隽琰倒是先说话了:“清安到家了吗?我刚开完会可能还要晚一点回去。”
“还没有,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呢,清安她碰上左……”
何清平的话再一次被叶隽琰打断了,他语气低沉不慌不忙地道:“你说左云巧?”
付斯年的母亲。
“对啊。”何清平道:“刚刚清安给我打了电话回来说的。”
“你在家等着吧,我这就回去了。”语毕,叶隽琰便挂了电话。
何清平坐在沙发上,胸口闷的慌。她这几年觉得自己离更年期好像越来越近了,经常手脚出冷汗,心慌意乱的。
什么事情没事她都要多想上三分。
当年带叶清安从小镇走,并不是全是为了清安的健康和病情。
而是……
叶隽琰自己的私心。
圣人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对左云巧看不惯的人有很多,贪图付家的财产的人也有很多,更多的是落井下石的看客。
当时叶隽琰在镇里算是个小官,但如果做官不得人心,明着找茬暗地里陷害的事情就会层出不穷。
叶隽琰心里跟明镜一样,他知道是因为叶家和付家关系好,这是他承诺老爷子好好照顾付家应该做的。
但是日子长了。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越来越多,再加上叶隽琰平日里接触的人总是时不时地点拨他一两句。
叶隽琰越来越觉得,照顾付家母子是累赘的事情了。
但他不能违背自己当初答应叶老爷子的话,别看是个小城镇,但一传十十传百的难免别人不会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忘恩负义。所以这事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了下去。
直到付斯年和叶清安莫名其妙的惹出了小乱子,付斯年咬了叶清安并且吓坏了她。
叶隽琰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了。于是他打点好一切后便带着何清平和叶清安离开了。
何清平脚底发凉,总觉得胸口像块大石头压在身上一样。她额头甚至冒了冷汗,一个月前她无意间碰到了左云巧。
虽然左云巧仍然和以前一样对待他们的态度十分温和,而且对当年叶隽琰离开的事情只字不提。
但何清平总觉得没有办法按照从前的态度来对待她了,而且后来和几个镇里的老乡联系上,说叶隽琰走没多久镇里就传来了他们是嫌付家累赘。
不过左云巧和付斯年都淡淡的,即使听了镇里人的八卦好似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后来,左云巧拿了好些礼品过来,就说了一句,付斯年在大学里碰到清安了,想让着帮忙照顾一下。
叶隽琰没收下她的东西,也应允了她的要求。左云巧这才道谢离开。
“叮咚。”
门铃响了。
何清平这才从思绪里缓过神来,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过去开门。
叶清安拎着箱子站在门外。
其实也没离开家多长时间,何清平还是觉得眼睛一热,“可算回来了,妈都想死你了。”
叶清安鼻子动了动,眼睛一亮:“妈你又给我做好吃的了。”
她在家里的时候总是比在外面活跃一些。
“就你鼻子尖,先去洗手再吃饭。”
何清平笑眯眯地去盛饭盛汤。
叶清安先回房间放下东西。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