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势,所以才总摆出一张无辜的脸,以此来将猎物们骗进自己编织好的陷阱中。
而他曾经就是那样傻乎乎的猎物,可掉下去的却是安定。一切都是他太过天真所犯下的错误,但碎刀的却是安定。所以他一定要用自己把安定换回来,才能赎罪。
靠着这样的执念,他的脸上撑出一丝关切之情,血眸在面对药研脸上的戒备时,竟也能流露出几分真情实感:“这位审神者大人是生病了吗?看样子很严重啊,那我也来一起帮忙好啦。”
“没事,有我和信浓在这里守着就够了,加州殿还是回去房间里休息吧。”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药研和加州清光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对于对方的遭遇,他还是略有耳闻,自然不认为面前人是突然转了性,想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况且……
他的视线落在打刀怀中的蓝色布包上,隐约察觉到事情的走向不太对。
“拜托让我来帮忙吧,那个……像你们这样,就可以了吧?我、我很擅长照顾人的!”黑发打刀凑到他们身边,同样跪坐在地板上,然后从信浓手中抢过毛巾,着急地想要证明自己所说的是实话。可当把它浸入水中的一瞬,他的指尖便蔓延开几缕血色,原本涂抹着完整甲油的地方变得斑驳、露出残破的本相来。
一同暴露的,似乎还有被仇人之血所掩埋的内心。
他的瞳孔急剧缩小,变得犹如针尖儿一般,在不停地颤动着。但纵使是这样,他也没有停止动作,而是将染着血的毛巾稍稍拧干,放到了澪的额头上,而后露出虚弱无神的笑脸来:“我没撒谎吧,真的很擅长照顾人,所以不要为难安定啦,让我来做就可以哦。”
那明明是努力向上的弧度,却掺杂着脱离现实的苦涩意味,就连所说的话,都仿佛穿越了时空、想要传达到另一个人的耳中。
真可惜呀,那位大人已经再也无法听到他的声音了。如果夺走那人性命不是病痛,而是他手中的利刃该多好——他真想一点点剜出对方的心脏,看看究竟是什么颜色。啊、啊,也许根本就没有呢,因为早已与内脏一同腐烂了吧。
想到那样的画面,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恍惚,像是游走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在间隙当中无法脱身。
药研下意识将手扶在本体上,以防对方突然暴起、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说实话,他觉得加州清光在下一秒就会直接拔出刀来,然后一举割破审神者的喉咙。
而那样的事情,他决不允许。
一旁的信浓搞不清楚状况,便用视线悄悄地扫来扫去。正当他觉得应该提醒他们继续帮审神者降温时,余光里忽然捕捉到昏睡之人眼皮抖动的瞬间。
“药研哥!审、审神者好像要醒过来了!”他激动地声音发颤,急不可耐的凑得更近了点。
年轻人类的眼皮再次滚动了两下,与此同时,鼻端好像嗅到了什么味道一样,正在轻微的抽动着。
短刀忍不住跟着一起嗅了嗅,确实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血……”
澪的嘴唇翕动两下,以微不可查的声音缓缓吐出这个音节。那本是闭合的眼睛强行撑开一条缝隙,泄露出纯净的浅蓝色,微弱的像是风中摇曳的火烛。
但与之相反的是,他脸上露出放松地神情,连呼吸也变得平缓,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感。他勉强抬起手腕,扯住药研的衣衫下摆略微摇晃一下,哑着声音邀功:“你看,我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一期他还好好的,用不了太久,就可以让你们重新见面啦。”
“……”
明明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说,可事到如今,药研没出息的哽住了片刻,而后才垂下头、郑重地道:“谢谢你。”
——不光是谢谢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