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茵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之前一直憋在心里哭不出来的难过,也在这一刻完全释放出来。
第二天,陈茵挥手跟家里人告别,手里提着东西,大件的行礼由二哥背着, 两人朝着生产队的拖拉机处走去。明明在家里就已经道别过了,可家里人还是一步步送到了村口处。
明明这拖拉机就是个跑的贼慢的交通工具, 可是在这一刻, 陈茵竟然觉得它跑的出奇的快。没一会儿功夫,竟然就将那些来送她的人抛在了后面……
陈茵往后看着距离她越来越远的塘坝村, 又回过头往前看向更远的地方。本以为她会迷茫难过, 但是内心回响着刘菊芬昨晚上说的话,她的心忽然也跟着安定下来。
这一次,陈茵无比清晰的认知到, 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匆匆过客, 而是这个时代的参与者,乃至于是缔造者。
陈玄参拍了拍陈茵的背, 笑道:“舍不得了?放心,以后哥要是有机会,就会去看你的。”
“那我们可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二哥说话,什么时候不作数过?”
陈茵仔细想了想, 算起来似乎还真没有过。不过随即她又笑着看着陈玄参说道:“这一次可不一定哦, 说不定等到哥哥有空的时候, 二嫂也有了小侄儿呢。”
陈玄参到底是刚结婚的, 被亲妹子这么打趣,还是忍不住脸红,随即又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说话越来越没个遮拦的。
等到了车站上了车,陈茵就靠在铺位上休息起来。
这还是她两辈子头一次坐这样轰隆隆的绿皮火车,她觉得自己还有点兴奋,躺在铺位上左右翻了两下,也完全没有睡意。
而且,这车厢里面的味儿着实不大好闻,铺位上的床单被单瞧着也不大干净。陈茵平日里看不太出来,但是她其实也有一点小小的洁癖,既然睡不着,那就索性先不睡了。
“哥,你先睡吧,我这会儿还睡不着,等我想睡的时候,就叫你起来就好了。”
陈玄参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行。不过你困了的时候可一定要喊我啊,别自己硬撑着。”
陈茵本以为这这两天一.夜的行程里会遇到什么事情,不过最终路上也平稳的很。到了火车站,陈茵看到了前来接她的人,正是上次跟着杨莲韵教授一起去到南城的那位助理。
“麻烦你了,何平同志。”
何平笑了笑,要从陈玄参手里接过行礼,陈玄参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来就好。”
这位同志一看就是个文化文,瘦瘦弱弱的,他还真不敢将这箱子行礼交给他来提。不过陈玄参也越发觉得,妹妹是真的很有本事了,就连到了首都都还有人专门来接。
何平见陈玄参要提着行礼,也没有坚持,而是对陈茵说道:“是杨教授让我过来接你的,杨教授从南城回来之后,就一直对你赞不绝口,教授手底下的几个学生一直都对你十分好奇呢。”
陈茵:……
这听着怎么总感觉不像是啥好事儿?总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会无比的精彩啊……
“是杨教授抬爱了。”
何平是见识过陈茵的医术水平的,他也是研究西医的,并且对于中医阴阳五行那一套从来都是不信,认为这就是中医为了唬弄人而编出来的一套玄之又玄让人听不懂的鬼话。并且由此,也对中医产生了很大的误解和偏见。
然而陈茵用她经手的病例告诉他,中医是博大精深的。又用杨教授儿子那个令他们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毫不客气的教他做人。他们对于那个所谓的乙型肝炎,尚且一个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都拿不出来,陈茵非但拿出来了,还中医西医都拿出了相应的治疗方案。
这一趟南城之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