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刚好回到楚晏身边坐下,轻笑道:“献丑了。”
楚晏望着他笑:“我觉得我该夸一夸你,可他们都把我想说的说了,你一路走过来,怕是也听腻了。”
柳静水失笑,逗他道:“那少宫主随便说一句,我听不腻。”
楚晏微一偏头,笑眯眯地道:“嗯,你最好了。”
那双灿如明星的眼眸望过来,直把柳静水看得心头悸动。
柳静水愣了一下,他本以为楚晏会随便夸句什么文武双全之类的话。没想到却是这样简单的一句,听在耳朵里还有几分暧昧不明,比那些天花乱坠的辞藻更能直击人心。他居然被这几个字夸得有些羞了。
他一时半会儿居然连楚晏都不敢看了,幸好陆争过来救了他。正是心慌无措之时,陆争凑过头来道:“柳先生,之前大家不是跟你说么,这最后一个靶子,你想射哪个,你就不要射。去射你不想射的那个,肯定就是真的了。”
说来惭愧,那么多年的射御比试下来,柳静水虽然次次第一,却没一次全中,因为最后一个他从来就没射对过。那么多次都这样,都快成他心病了。
认识的人偶尔也会拿这个调侃他,还跟他说以后不要照着自己想的射,就一定能射对。他自己都信了这说法——按自己所想的绝不会射中。可是真的照别人所说的,去射另一个,也还是不对。
这次到最后也还是没能射到一次真靶,他自己也还是有点惋惜。
“我是这样的……”柳静水有点无奈又有点委屈,“可我不想射的那个,又成假的了。”
楚晏笑得停不下来,柳静水更是无奈,看着他笑却又觉得轻松无比。
没过多久,钟声响起,下一场又开始。但楚晏已经没什么继续看下去的兴致,经过刚刚那一场,接下来的比试全都变得索然无味。若是方才那场去的不是各个门派最擅骑射之人,后面的还能让人有所期待。可惜各个门派骑射之术最好的人都已经上过场,已经没有哪一场能比方才这场精彩了。
楚晏只在座上吃点心喝茶,与柳静水闲聊几句,时不时往场中望一眼。
其实西北异族多数骁勇善战,长与骑射,在马背上生活的人不少。楚晏所在的沙漠离大月国草原很近,受了那草原民族的影响,骑射什么的还是会些。只不过他多数时间要待在宫中修炼内功,不怎么练习骑射。
到后面他都有几分跃跃欲试,奈何这一身衣饰太累赘,根本不好骑马。心里再痒痒,他也只能是看着。
比试一场接一场,那空中烈日也渐渐向西行去,转眼便已日色西沉,到了最后一场。
楚晏兴头过了,便有些蔫蔫的,斜倚在座上懒懒地道:“我又有些困了……”
柳静水随手捏开一个核桃:“还要么?”
楚晏懒到根本不想伸手接,微微张开口示意。柳静水只得把那核桃仁掰小了送到人嘴里去,照顾人照顾得面面俱到。
两个人根本没发现这动作在旁人看来是多么亲昵。
最后一场了,再过不久今日的雅集活动就全部结束了,明日是打谱大会,后面几日又是什么诗文、辩论……之后才是楚晏期待已久的论武,楚晏只盼这时间快些过去,前面的这些活动快些结束。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射御比试到了最后一场,马匹竟然半途失去了控制,在场中横冲直撞,乱叫乱踢,完全不管身上之人。这异变陡生,席间众人均是大惊。
云先生青了脸:“这是怎么回事?”
柳静水紧皱眉头,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楚晏正诧异间,见他离席,当即起身跟上。陆争看那几匹马状态癫狂,大觉奇怪,心中有了些猜测,便也跟着两人去了射御场中。
那里面此刻一片混乱,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