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子是在告诉我不要妄想么?”半夏长吐出一口气。
屈眳三番几次问她,到底对屈襄有没有意思。他的多疑已经让她无奈透顶了。
她在屈氏呆了这么久,知道屈眳的生母,也就是屈襄的正妻早就在几年前就离世了,之后屈襄没有再娶。所以正室之位一直空在那里。
他该别是以为自己对他母亲的位置有个什么企图吧?
如果不是这样,她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让他对她阴阳怪气质问的原因了。
“吾子放心,小女对左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半夏肃起面孔,“献舞一事是为救人,今日是左尹有命,小女不得不去。”
“既然如此,苏己笑甚么?”屈眳问。
他还记得在门外听到她的笑声,放松而愉悦,她和自己在一块的时候,从没如此笑过。
“左尹言语风趣,不笑难道哭么?”半夏道。
她满脸奇怪,真的不知道屈眳到底在想什么了。
屈眳看她满脸的迷茫,一口气憋闷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
半夏笑道,“小女真的没那个意思。”她想了下,“若是真的有意,我至于躲左尹,非得左尹召见,才出现在左尹面前。”
此言让屈眳的面色终于好了些。
“再说,我父母也不愿意我远嫁。”半夏耐着心思,和屈眳解释她对他父亲是真的半点意思都没有。
屈襄身处高位,而且年纪也不是很大,甚至言谈之间,都很有魅力。但她也不可能和一个孩子都好几个,女人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在一块啊。
她尽心尽力解释,就差要指天发誓了。可这掏心窝的话,屈眳听了之后,却半点愉快都没有。
他沉下脸,半夏不明所以。
他背身过去,“父亲不日就要动身了,以后苏己暂时由我照顾,若是苏己有事,可以和我说。”
“小女不是一直都在由吾子照顾么?”半夏奇怪问。
她是他带回来的,而且他还经常过来探望她。见他的次数要远远多于见屈襄。对他也更熟悉些。
他比她小了三四岁,可比较起来,两人的年纪还算是比较相近,哪怕他那满脑子的奴隶社会奴隶主的思想,很多时候让她觉得没办法沟通。
屈眳愣了下,原本阴郁的面色一下就变了。
半夏侧首过去,见到他白皙的肤色下涌出些许粉色。有些奇怪的问,“是不是太热了?”
这个天气热的很,他又这么衣冠整齐,层层叠叠的,站在室外,哪怕有树荫,也应该会热。
屈眳回头过来,不敢看她眼睛,胡乱道,“嗯,的确很热。”
“既然如此,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下雨。”
她的本事已经到一天什么时候晴,什么时候下雨都能说出来的地步了。
这几日屈眳日日都要到渚宫去,这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毕竟若是下雨,他就不好出行了。
半夏却不怎么太爱下雨,这个时间段,就算下雨之后,也不会多凉快,有时候下了大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大太阳就出来了。雨水被太阳一晒,成了蒸汽。比之前还要更热。
“三日之内还是不会有雨水。”半夏答道。
屈眳嗯了一声,点点头。
“既然天气炎热,那么苏己还是好好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了。”屈眳说完,让人送她回去。
半夏离开的时候,总觉得屈眳的心情比较之前的阴郁,已经好了不少。
都说女人心难懂,男人的心思也一样。变来变去的,比头顶上的天还要快。
“苏己小心脚下。”背后传来屈眳的一句。
半夏回过身,对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