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一声令下, 庖厨做膳食的,以及送膳过来的侍女全都被关押起来。
屈眳把半夏面前的那一膳桌的膳食令人抬走。
半夏看着那条已经毒死了的小黑狗,脸色苍白。只差一点,只要屈眳再晚来半刻,那碗汤就已经进了她的肚子。然后她就要和狗一样,被毒死了。
“主人!”午站在下面,他晚来了一点, 直看到屈眳怒气冲冲的令人把膳食全抬下去, 还有好几个侍女被拖出去。
半夏站在上面, 她手握紧了又松开。午叫她, 她也是没应。
过了好久, 半夏回首过来,“午, 你说, 究竟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我的命?”
她神情迷茫, 全都是不解。
半夏想了好会, 她在这个时代的这么段时日, 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和人交恶。结果到头来,还是有人要杀她。而且这一家是第三次了, 明摆着要她的命。
“主人, 不要多想了。”午道。
半夏满眼的不解, “难道是我做错了甚么吗?”
自小父母和她说, 若是别人对你有敌意, 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看看是你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可是她现在,想得头都在痛,却也没有发现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需要用自己的命来弥补。
“主人!”午在阶下吓了一跳,“这和主人又有甚么关系!明明就是那些小人心肠歹毒!”
午就想不明白,怎么主人会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半夏身上微微一颤,呼吸急促了些。没错,她就算是没有做错什么,也会有人怪到她的头上。因为人的恶意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原因的。
“……”半夏向屋子内走了几步,“伯昭呢?”
刚才屈眳大步走出去,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回禀主人,屈氏少主刚刚出去审问歹人了。”午低头答道。
半夏听后,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等他的消息。”
她相信这次,应该就能把背后的那个人给抓出来。饮食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被人下毒,今日被盯上的人是她,下次就是屈氏父子。这危害太大了。
屈氏宫邸有私牢,平常不好送出去的犯人都会在私牢里审问处决。
私牢里头的气味并不好,浓厚的馊味里还夹杂着浓厚的血腥,人的惨叫不绝于耳。屈眳站在这种令人不悦的味道里。身旁的家臣听着拷打的时候,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响和人的惨叫,忍不住道,“少主,这种污秽之地,不适宜少主停步。不如到外面去吧?”
屈眳摇头。
不一会儿,另外一个家臣进来,他进来对屈眳道,“少主,那碗鱼汤,已经让人查明了,是用赤鲑所做。”
屈眳眼眸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赤鲑?”
长江一代产赤鲑,赤鲑有毒,食之能杀人。所以无人敢碰,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半夏的膳食里?
他下令对庖人用重刑,鞭打之下,庖人直道是今日有人送鱼来,鱼送来的时候已经被片好,他看着鱼肉细腻,又想起之前主君的命令,就给苏己做了鱼汤。
屈眳一路追查下去,抓了送鱼肉的人,层层往下剥,这种鱼长江里常有出产,因为其暴烈的毒性,所以捕鱼之人对这种鱼熟知于心。哪怕抓到了,也会重新丢回水中,不敢拿出贩卖,更不敢送到贵人宫邸之中。
“少主,苏己其他膳食也查看过了,都有毒。”家臣在下回禀道。
屈眳站在那里,脸上一派冷漠,他听着家臣们的禀报,手慢慢握紧,骨节苍白。
送鱼的人似乎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已经逃了,要抓住的话,恐怕还要个几日。屈眳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他叫过午,问了一下到底